江晓媛在“没有技术”和“智力水平不怎样”这两点上,与周围人是有共通之处,但她毕竟是不同。
想法、观念、爱
陈方舟在她脑袋上削巴掌:“废什话,人家隔壁写字楼里端着咖啡提着电脑走来走去有尊严也有钱拿,让你去做,你做得吗?不许动!躺好!”
模特“嘶”声,江晓媛第次下手没轻没重,不小心拉掉她两根头发。
“端着咖啡提着电脑走来走去人在跟你学洗头呢。”江晓媛心里闷闷地想。
人与人之间差别有多大呢?
江晓媛曾经认为人与人之间差别很大,好比她和冯瑞雪,冯瑞雪天到晚兢兢业业、抠抠索索,十几年赚不来她辆不想开随时不要车。
地问:“然后呢?”
陈方舟冲她抬下巴:“自己看手册。”
江晓媛低头看,只见小册子上下页写着:“告诉客人你在老家订亲。”
“她怎这样?再怎说你也是个店长,也是那个什……”江晓媛打个磕绊,险些咬舌头,言不由衷地说,“那个有房有车成功人士呢。”
“逗你玩,”陈方舟笑下,“房贷三十年,车是电驴子——再说,虽说时代讲究人人平等,未来谁也不见得比谁穷,但你现在是给人家服务,在别人心里总归低人等,这个事你心里得有数,不要自取其辱。干咱们这行啊,嘿嘿,去银行贷款都批不下折扣。”
现在她发现人和人之间差距原来这小,她和那些洗头妹之间只差层皮。
剥掉这层薄薄油皮,鱼目与珠就傻傻分不清楚。
就这样,江晓媛开始她上岗前培训,以前别人给她做头发时候,总是嫌服务人员洗发洗得太敷衍,头皮按摩时间短得来不及闭眼,轮到她角色转换,她才知道这个活有多磨人,轻不行,重不行,指甲不能碰到,手指第个关节就无时无刻不吃着劲,店里要求,颗脑袋至少要有十分钟头皮按摩,除去润湿、打洗发水护发素等简单步骤,她手全部要浸在水里和冰冷护发用品中。
除去练习和打扫,江晓媛在店里就像个透明人,她不怎和同事说话。过去二十多年里,江晓媛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外向、喜欢社交人,到这个时空后不知怎,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
她这帮同事们中,年纪最大也不过只有三十来岁,小甚至还未成年,从店长到洗头妹,没有个念完中学,这些孩子大多来自乡村,都是年纪轻轻就孤身外出打拼,没有技术,智力水平也不怎样,像把飘萍,三五年就来又去,流水样,他们想在消费高房价高城里站住脚跟,简直就是不可能。
江晓媛心情忽然沉寂下来。
陈方舟:“做什?别吊丧样……人家既然付钱给你,就有权利看不起你,你要尊严,要钱不要?”
江晓媛脱口说:“也没什不起。”
“好!有志气,”陈方舟说,“就喜欢你这种脑子有坑跟钱有仇好孩子!来,向后转,把她这脑袋洗干净,看这泡沫都干。”
洗头台上活体模特为表明她还是个活物,忍不住插句嘴:“陈老总,你这说不对啊,世界上人都需要钱,难道大家都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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