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媛：“……”
果然是快倒闭
。
江晓媛发现物是以类聚
，当她穿金戴银时候，她感觉整个中国都已经提前进入超级发达国家行列，出门
看
江晓媛想想，无言以对，只能承认他说得有道理——这些千里迢迢离家在外年轻人都是样，没有学历，没有技术，涌进各式各样服务行业里，洗头工、服务员……做事情不同，地位处境都类似，顾客是万岁爷，老板是大总管，剩下他们群虾米小鱼，处在食物链底端，终日被人吆五喝六。
影楼里除这倒霉摄影师外，还有个哈欠连天收银员，摄影师期期艾艾地跟收银员打招呼，客客气气地请江晓媛坐下，又殷勤地给她倒杯水，踩着小碎步蹭过来：“
暂时没钱给你，行吗？”
江晓媛心说：“还看不出你没钱吗？”
她之所以答应，方面是看这汉子可怜，方面也是手痒。江晓媛是热爱彩妆，她从上中学时候开始，就爱往自己脸上糊墙，花四五个小时化个妆，然后拍几张照片得瑟下洗洗睡。
有人说花上万个小时，就能成为个领域里天才，江晓媛花在脸上时间早已经超过这个阈值，要放在古代，想必已经是方易容大师。可惜手艺没有用武之地，大师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就直素颜——她不愿意往自己脸上涂劣质化妆品，好又买不起，只好宁缺毋滥地光着脸。
十分钟之后，江晓媛把脸洗干净，裹紧她那臭虫壳似羽绒服，跟着哭哭啼啼壮汉前往马路对面婚纱影楼。
那影楼可能是快倒闭，想出好多损招开源节流，玩命折腾自己员工——最缺德就是要求摄影师自负盈亏，他们得自己找客户，自己签约，月底结算，如果当月客户太少，摄影师还要倒扣钱，作为本月设备“折旧费”。
可是这寒冬腊月，谁会没事露个大肩膀拍婚纱照？
淡季民生多艰，这摄影师汉子刚入职，好不容易签下他第对客人，约好今天，结果影楼那位日理万机化妆师大早打电话，说不来就不来。
惨淡经营影楼里只有个化妆师，众星捧月般，牛掰得不行，谁都得罪不起。
今天总算是又有机会重出江湖。
江晓媛口气把热水喝完，哆哆嗦嗦地说：“没有化妆品，别告诉你们这连工具都没有。”
摄影师忙说：“有有，去给你拿。”
江晓媛：“等等，你们空调在哪呢？能开大点吗？太冷。”
摄影师窘迫地看着她：“没有客人，老板不让开。”
可是客人今天要来，总不能让人家妆容自理吧？摄影师实在没办法，只好病急乱投医地跑到对门美发会所找人——他也真是个倒霉催，美发店也歇业，只好鼻涕把泪把地抓来只江晓媛凑数。
“就这
对付客人？”江晓媛半张脸都窝在羽绒服里，含含糊糊地问，“你们影楼经营这不正规，是快关张吧，你怎在这鬼地方上班？”
摄影师用庞大身躯嗫嚅着卷卷手指，轻声细语地说：“技术不行，别家都不要，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
江晓媛：“那还不如去饭馆端盘子呢。”
摄影师边“嘤嘤嘤”地抹眼泪，边可怜巴巴地说：“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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