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醉得南北不分卡洛斯还自得其乐地坐在那里,双手撑在身边,帽子歪歪斜斜地遮住边眼睛,只露出只眼,在片氤氲不明里,是触目惊心绿。
阿尔多慢慢地跪下去,手指颤抖地按在卡洛斯膝盖上。
“再叫声。”他说,他等这个人亲密地叫他名字,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活着……和死岁月,久到他几乎以为这是个幻觉,或者只是在这个万家灯火节日里,被远处人声混淆错觉。
“再叫声,求你。”
卡洛斯烂泥样地靠在椅背上,眼睛已经快合上,他小声说:“里奥,困……”
“紫色……”卡洛斯吐字不清地说,用手指下下地戳着他那两颗灯下闪来闪去扣子,“紫色,两个……再、再连个就可以消除……”
阿尔多:“……”
什跟什?莉莉和迈克每天缠着他玩什呢?
他摇摇头,伸手去拿桌上瓶果汁饮料,想倒给他醒酒,随口问:“你还知道是谁?”
“嗯……”
卡洛斯摇摇晃晃地靠在柱子上,眼睛简直已经快合上,走近他就闻到股酒气扑鼻而来,头发有些凌乱。
“嘿,过来。”阿尔多拉他胳膊把,卡洛斯就像个瘸腿人形娃娃,勉强保持平衡立刻被破坏,头栽下去。
“好漂亮先生,你这到底是喝多少?”阿尔多无奈地看着吊在他胳膊上卡洛斯,轻轻地在他头发上撸把,小声问。
卡洛斯大概是晕晕乎乎地感觉到有人在拉他,在阿尔多肩膀上扶把,扶着额头小声说:“好多,你们别……别再灌。”
听起来还挺有条理——阿尔多以为他还有神智,于是把他放在椅子上,让他自己坐好:“这里刚刚弄出点头绪,它不应该是凭空产生,肯定有某种蛛丝马迹记载,只是们直没注意到,你先坐会,醒醒酒,然后起回去。”
阿尔多眼眶下就红,他以为自己会哭出来,可是没有。
传说人生,是个心从软到硬,再从硬到软过程,阿尔多觉得自己心在那样漫长而艰难岁月里变成块石头,然后风吹雨打,把它雕刻成座斑驳而写满说不出话碑。
“你刚刚离开后,就在从莫卡洛斯老师那里接过权杖第年,就遭遇南拉尔斯州‘黑沼泽爆发’,”阿尔多轻轻地说,“们夜之间损
似乎对准焦距对于卡洛斯而言就是个大工程,他皱着眉盯阿尔多半天,似乎想把视线里直晃动人稳住似,横看竖看左看右看,好半天没言语。
算吧,看这德行,能记住他自己是谁就不错,阿尔多不准备指望他回答。
然而就在这时,卡洛斯却弯起眉眼,轻轻地笑下:“里奥……”
阿尔多手里纸杯“啪”地落地,暗红色蓝莓汁流满地。
他猛地抬起头来,那瞬间,表情近乎凄惶。
没人回答。
“卡尔?”
阿尔多偏头看他眼,却发现这醉鬼脸严肃地盯着他胸前两颗紫水晶扣子——戏服还没来得及换下去,他那件“撒旦”袍子实在华丽得让众猎人们羡慕嫉妒恨。
卡洛斯开始抓耳挠腮地四处翻。
“找什?”阿尔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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