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英后腰撞在桌子上,茶杯瓜子碗倒堆。其他女人忙上前扶,春英却似乎没在意,问道:“给城防拿去?他犯什事?”
歪鼻子女人似乎消息灵通些,将那些失地农民喊冤事说:“城防这两天拿不少人,说是有人雇他们聚众闹事。”
春英便问阿响:“你爷爷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阿响听这话,快要喷出天灵盖火气突然凉。
是,她魂灵出窍似想,是因为。
奚平按住额头,只觉此情此景不堪入目,想堵住她嘴。
阿响猛地被人推进间小黑屋里,还没来得及适应骤然亮起来灯光,脸上就挨巴掌:“小贱人。”
女人长指甲在她脸上划出细碎伤口,她耳畔“嗡”声,脸颊肿起来。阿响转头回击:“老贱……啊!”
不等她骂完,脸上就挨好几个嘴巴子,有人用力拧她皮肉,污言秽语劈头盖脸地灌进她耳目,比南郊运河水还脏。
春英越众而出,将她往门板上搡,啐口:“不要脸下贱胚子,要是你爷爷,能臊得头磕死。”
朦朦胧胧影,看起来竟也勉强说得上有几分风姿。
女人啐出两片瓜子皮,翻个白眼:“滚鸡巴蛋,哪个是你姐姐?”
男人嘴里叫着“姐姐”,涎着脸凑过去,被那女人巴掌推开。紧接着,老鼠巷里又伸出只指甲上涂蔻丹手,软绵绵地揪住男人衣领,娇滴滴地喷出串污言秽语,连打再骂地将他拖进巷里。
那名唤“春英”女人这才冷笑声,粘腻浑浊目光落到阿响身上。
阿响好像被蛇钻进衣服里,不由自主地将那太岁神牌捏得更紧,往后退半步,臀腿却被只枯瘦手死命掐下。
春英见这小姑娘傻乎乎,也靠不住,就转头问那歪鼻子女人:“抓多少人?”
“不知道,怕是得有几十上百人。”
“闹这大?”春英嘀咕句,“城防……城防那帮狗
阿响脑子快炸,也没细想她怎会知道自己有爷爷,脱口道:“反正他也快死!”
春英听完愣,抬手挡住嘻嘻哈哈要往阿响身上泼凉水女人,问道:“怎回事?”
阿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时说不出话来。
春英修成条细线眉高高吊起,不耐烦道:“哭你娘丧,你爷爷马上风?”
阿响不知从哪来力气,发狂似跳起来,挣开按住她女人们,脸红得发紫,头撞春英个趔趄:“你放屁!爷爷是被城防狗官抓走!他是冤枉!你知道什!不许你说爷爷!”
“鸡屁股都不够炒盘菜。”掐她是另个女人,法令纹垂到嘴角,鼻子还有点歪,像个作祟女鬼。
“女鬼”见她呼痛,生生把鼻子笑到腮帮子上,凑近阿响:“回去吃点奶,长胖点再来吧。”
阿响把推开她:“走开!啊!”
春英身边冒出来好几个女人,把揪住阿响。瘦巴巴少女哪抵得过成年人力气,阿响很快被几个女人拉扯着头发拽到老鼠巷里,她疼得大叫大骂。股潮湿腥臊气味扑面而来,暧昧窄巷中,泛红灯光像血样,掠过她挂在胸前木牌。
她攥着那木牌,绝望地在心里呼唤:太岁星君!太岁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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