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平若无其事地试探太岁道:“前辈啊,今天算是把四殿下得罪狠,看他不把踩下去必不罢休。要不你也别指点,干脆替修炼得。”
太岁淡淡地说道:“你在使唤本座?”
奚平敏锐地听出他没有多生气,就继续顺杆爬:“四殿下这种仙门嫡系,从小就磨练灵感,奔着进内门去,他们手里灵石要多少有多少,可磨那多年也没开灵窍。反倒是前辈你那些门徒……弟子……还是手下,唉,爱是什是什吧,个
那……邪祟为什要催他早开灵窍呢?说得真可怜,跟只有他开灵窍,堂堂“星君”才能蹭上点灵气似。
苏长老说,如果用“定之龟”问别人,会触碰别人灵感,因此奚平只问自己是不是只有开灵窍才会被夺舍。
仙器坐实他猜测……现在奚平差不多清楚。
这大邪祟打是“鸠占鹊巢”主意。
奚平并没有惊慌失措——至少没有他发现自己被太岁附身时慌。
奚平爱去他外祖家玩,商人走南闯北,他有时候能蹭着跟出去游山玩水。他见过崔记那些大掌柜是怎谈买卖——丁是丁卯是卯,多少钱多少货,钱如何取、货怎提……连货物上船下船该由谁管、怎样交接,环环都要落到纸面上,定契画押。
他大舅从小告诉他,凡是嘴上大包大揽、说得天花乱坠,就是不提具体怎样安排,全不是好东西。
奚平随身携带这位“太岁星君”,天到晚忧国忧民,满口要为生民立命,关键地方却都黑不提白不提——到目前为止,他既没说过自己是怎来,也没说过何时走、怎走、会不会对他这“宿主”有损,甚至连句“不会害你”口头保证都打算混过去。
奚平怀疑这邪祟是把他当成没见过世面冤大头。
他方才装作用功,在烟海楼里翻几本入门典籍。发现果然如那邪祟所说,凡人“灵感”是混沌,有点类似于直觉,不像他样能通灵到五官上。
头天在乾坤塔门口,受灼骨焚身之痛好像仍残留在他百骸中,之后奚平异常顺从让大邪祟都以为他是被打疼收拾老实,殊不知那反而激起他凶性。
奚平喜欢人,搓他把揉他把都没事,哪怕当时奓毛,事过他也不往心里去。
但别人不行,棒子甜枣那套少爷不吃,谁要敢拿棒子打他,他就把谁种进土里。
“对不住陈姑娘,”奚平心想,“你们参拜大邪祟非除掉不可,要是过后还能活,你仇算。”
只是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甚至在些典籍上,“通灵”就是“灵窍开”意思。
那问题来,他既然没有开灵窍,为什能通灵?
大邪祟讲“石锥楔骨”给奚平点启示——人开灵窍后,经脉通天地,就好比是有条能过灵气“路”;而假如灵窍不开,但能用别方法在身上另开条“通道”,让灵气能从中穿过,也会获得些灵窍期神通。
奚平由此推测,他现在能通灵,很可能就是因为身上多条这样“通道”……这也能解释,为什他进灵感芥子时太岁分明没有醒,却还是能通灵到耳朵上。
也就是说,附在他身上这“太岁星君”,按理是能自己吐纳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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