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他要落笔瞬间,奚平忽然惊:不对,三哥有什话为何不直说?
为什要仿祖母笔迹,用这隐晦方式跟他联系?
他想起烟海楼里那只金龟,苏长老说过,假如和那降格仙器打听别人事,可能会被对方灵感捕捉到。
也就是说,降格仙器不是什安全保
就这眼,让他看见信上有个错字——“衣”字少点。
老太太眼花,又没读过什书,写错字不新鲜。但老人家天天叮嘱他添衣加食,不大会连这种字都写错……奚平认识人里,只有个人会将“衣”字少写点,就是他三哥庄王。贵妃闺名里有这个字,他要避母讳。
再看那封短笺,除叮咛以外,结尾还有几句,大意是“祖母老糊涂,常常说后面忘前面,你不要嫌啰嗦”。这话乍看是没什问题,老人都爱说车轱辘话,但他们家老太太是不知道自己有这毛病,因为就算她嘴里故事讲过十多遍,全家还是会很有默契地假装第次听说。
奚平越看越觉得,写这封信人是庄王。
咫尺是三哥给,那很可能不是对,是三块,三哥自己还留块,能同步看见他和老太太之间写信,也能单独和他这边联系。以奚平对他解,这会儿自己写信回,祖母那边应该是看不到。
个看着穷得叮咣响,却都那神通广大,前辈,你们肯定有秘笈吧?”
“玄门没有秘笈这种东西,个人有个人缘法,”太岁道,“你没事少看点游侠散仙话本。”
“那你开过灵窍,也是回生二回熟啊,不比自己瞎摸索来得快?前辈你不是也说,只有开灵窍,才能对你有好处吗?”
太岁见他才“奋发”天就涂墙,又想找歪门邪路偷懒,再想起那些为个“记名弟子”位置能出卖挚友、同亲人反目散修,看这小子就越发不顺眼起来,不耐烦道:“灵窍长在你灵台之上,与你心神相连,旁人怎能替你修炼?”
奚平失望地“啊”声,心里却想:怪不得。
仿个外祖母笔迹,对庄王来说是小儿科,特意留下最后几句话,应该是怕真老太太过会儿再写信,提前做好铺垫。
奚平心思急转,知道是他给半偶起名叫“奚悦”事让他三哥觉出不对。
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快起来,随即他怕太岁察觉,动作很大地往起跳,惊乍地朝侍立在侧奚悦叫唤道:“你!以后不经允许,不许偷看咫尺,听到没有?”
半偶被他这嗓子吓跳,随后疑惑不解地看过来:这喜怒无常主人好像忘他不识字事。
“出去出去。老太太真是……”奚平朝半偶挥挥手,边抓耳挠腮地找笔,边迅速盘算:他应该写什,怎把他被附身事告诉他三哥。
怪不得那邪祟连他心跳呼吸都能控制,却不干脆夺走他身体,还要大费周章地规训他。
也就是说,假如他没灵智,疯傻或者死,他这肉体保存得再完好,这邪祟也只能寄生,别想夺舍成功。
而在那之前,对方是无法侵入他灵台、窥探他心神与想法,只有他愿意交流才行。
回到丘字院,奚平眼就看见白玉咫尺亮,家里有信。
奚平心里存着事,也没仔细看,只心不在焉地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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