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修笑道:“你咳嗽什,紧张?”
奚平刚拿回喉舌,话却跟早藏好似,接得毫无缝隙:“紧张什,又不想入内门,是替别人紧张。师叔,潜修寺里都不让们跟师姐妹说话,内门只有更严吧?”
就算年纪辈分差出条大运河去,这些不老不死修士们也大多是青壮年面孔,倘若任由男男女女混在起,没事也得生事。像玄隐山这种清规戒律丈长地方,肯定有师徒不得有男女之别潜规则。
“反正端睿师叔就是来走个过场,又不收男弟子。”奚平装模作样
电光石火间,他心里蹿起难以名状恐惧,无来由直觉直逼眉心:旦她发现自己身上寄生邪神,当时就能掌把他打成碎渣。
“前辈,”奚平立刻下决断,飞快地对太岁说道,“端睿大长公主跟想象得完全不样,肯定会多看两眼。你低着头干什,行不行啊?!”
太岁立刻意识到:是,这小子常识全没有,狗胆能包天,压根没听说过什“端睿”“降睿”,就没见他“眼观鼻鼻观口”过!
下刻,支修目光扫过来,太岁立刻惟妙惟肖地学着奚平神态,“自以为隐蔽”地躲在常钧身后,“好奇”地打量起大长公主。
支修对他笑下,简单介绍端睿大长公主身份——周氏不知多少辈老祖宗,反正十根手指头数不清,听着比广韵宫蟠龙柱经历风霜还多。碧潭峰难得开山门收新弟子,正好大长公主出关,就亲自过来看看弟子资质。
见端睿大长公主,奚平心先凉半——大长公主跟他想象得不样。
他原本想,这位前辈在潜修寺才年,也不知都哪来工夫做那多小手工,就这样还给她混进内门,肯定是个偷懒高手、糊弄状元。木雕和布偶每只神态都不同,逼人灵秀气儿能从旧物里浸出来,奚平看,都想隔着几百年给她作个揖以示敬佩。
可是眼前这位,她别说“灵秀”,简直连“气”都没有。
说得漂亮点,她仿佛尊冰雕玉塑女神像——司管天规戒律,法不容情那种。
要直白说……她就像根长腿降魔杵。
奚平忙对太岁说道:“就说内门肯定收到消息——前辈,你管对付她,把嘴还。”
太岁垂下眼睫,目光微闪。
“快点吧,前辈,”奚平催急,有点出言不逊,“你说金平话大舌头啊!自己不知道,支将军能听不出来吗?你自己想作死,别连累跟你‘尸两命’好不好!”
太岁冷哼声,随即竟真将唇舌“还给”奚平。
奚平猝不及防地张嘴呛冷风,忍不住咳嗽几声。
头天半夜三更,奚平抽风似禁半偶言,也难说单纯是做给太岁看。他心里确实也有隐隐担心:现在这种情况,那邪祟能不能顺利跟他分开?
如果不能,仙门得知此事,是除魔……还是留人。
奚平“看”着太岁披着自己皮,跟常钧他们起进院,诚惶诚恐地预备行礼。别人看不看得出破绽奚平不知道,反正他自己觉得那端庄样子别扭极,心说:牛皮吹得山响,你这能不露陷?
怎办,怎办……
这时,大长公主再次朝他看过来,奚平头皮阵发麻,只觉她看人跟看死物眼神是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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