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诚响,你要干什?上过次当你怎还不长记性!那些邪祟什样你没看见吗,跟他们混在起,你小心跟那个‘老泥’样
阿响抬起头,奚平于是也和她起,看见压在众生头顶上,那不可琢磨也不可违逆天命。
这时,个身尘埃乞讨老人敲着板子走过来,嘴里含含糊糊地唱道:“菱阳卫,菱阳卫,祥云高飞,银月下坠。朱门饮雪,穷鬼烂醉……列位,赏两个铜板欸,小老儿给您供长生牌位……赏两个铜板欸……”
“走开,”焦头烂额官爷上前驱赶,脚踹他个趔趄,“哪来老叫花,什地方都钻,昨儿后晌怎没连你起火化呢,晦气!”
老乞丐唯唯诺诺,那官爷啐口,又脚不沾地地走。
“赏两个铜板欸……”老乞丐面朝泥、背朝天,跪在地上边作揖,边喃喃道,“朱门饮雪……穷鬼烂醉……朱门饮雪……”
生前想必很渴。
她可能是春英,也可能不是。
运河水是臭,天上落下来雨也是臭,到处都是臭烘烘。
阿响没到跟前去,就在大雨中,她顺着女尸视线,也朝天上望去,手里捏着转生木牌。
奚平叫几声,她不应。
相似就拉住。没人嫌她唐突,灰烬上游荡都是丢人魂,同她般凄凉神色。
不知哪里飘来嚎哭,推着她,路游荡到老鼠巷。
站在老鼠巷口,阿响几乎愣会儿,怀疑自己找错地方。
那条记忆里阴暗潮湿小巷子不见,周遭视野下敞亮起来,眼能看见大运河。
几个收拾残局城防官兵不客气地推开她,捏着鼻子在废墟上乱犁。
阿响听这两句耳熟话,缓缓扭过头,隔着雨幕,她对上老乞丐精光外露目光。
“阿响,”转生木里传来“大叔”声音,那人第次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此人不对劲,跟那些邪祟是伙,天机阁就在附近善后,你喊人来,马上!”
阿响眼睛眨不眨地看着那老乞丐,良久,她静静地说:“叔,那个庞大人说,要送去乡下改头换面,过好日子。”
“知道……”
“可不想去。改什、换什,头顶不还是同片天……没有用啊。”
奚平焦躁地扭过头,正看见奚悦忧心忡忡脸和他那地烂字。
奚悦本来在写自己名字,“奚”笔画太多,他怎都写不好,堆身首分离字满地爬,就像老鼠巷口焦尸。
而白玉咫尺还没有回信。
女人们在暗巷里挣扎求生,他冷眼旁观;末路之人叩拜邪神,他怒其不争;自称大义邪祟大声疾呼,他茫然不解。
然而满地残骸与焦尸,到底让少爷知道物伤其类。
“这有个……五十四,”他们找到尸体,就会大喊报数,“过来搭把手。”
“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这都黏块,就算五十七吧……噫,这暗门子,玩得还挺开。”
“五十八……五十九!”
官兵们开始还抬着尸体,后来忙不过来,都偷懒将烧焦尸体在地上拖来拖去。不知哪位大人让他们统计伤亡人数,那些蜷缩尸体于是各自有个数。
具名叫“六十”女尸被扔在阿响脚边,面孔已经烧糊,张着嘴仰面朝天,接着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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