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面无表情道:“臣惶恐。”
太明皇帝“哈”声:“还真是外甥似舅,你那外甥被揪出他狐狸尾巴时候,跟你现在这德行模样。”
永宁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盘算道:反正庄王翅膀硬,奚平现在在玄隐内门、司命门下,老皇帝还能挑现在这时候秋后算账吗?哪怕皇帝老儿吃错药,也只能跟他个人算账,他不信皇帝敢闹大,株连他全家。
既然这样,侯爷没再怕,连敷衍认罪和狡辩都懒得想词,干脆遵圣命平身,还给自己倒杯酒。
太明皇帝果然没怪他失礼,轻叹口气,还很遗憾似说道:“结果居然是紫衣临阵退缩,为这,你二十多年没单独跟她说过句话吧?哎,你怎自己喝上,给满上。”
瞧什瞧,他又不是大夫。她少喝两口雪酿比什不强?他进宫次,除跟她大眼瞪小眼,也无话好说,回头她憋屈指不定又自己烂醉去,哪天喝成活死人拉倒。
“这把年纪,你避是嫌吗。”老皇帝道,“奚正德啊,你这老东西……说实话吧,你是看见她就难受,就不能原谅自己。知道,知道……谁不是呢?”
永宁侯心里跳,感觉话题在往危险地方滑,安阳长公主到底出什事,怎把老皇帝刺激成这样。
就听皇帝说道:“这多年,老三只跟你关系还不错,因为他也知道。”
侯爷皱起眉:庄王殿下?他知道什?
是她回来看眼呢。”
永宁侯顺着他视线望去,见果然有盆牡丹开花,在萧瑟大座钟旁边不合时宜地鲜艳着。
正好到整点,座钟鸣钟报时,花团在钟声里轻颤,看得人无端心惊胆战。
老皇帝老糊涂似,凝视着那牡丹,喃喃道:“你也选今天,跟二哥起,是怕老,记不住那多日子吗?”
永宁侯心里飞快地转念:听这意思,安阳长公主没?可她个半仙,离五衰还远着呢,在南矿上又没不用整天跟邪祟斗智斗勇……到底出什事?
永宁侯依言给他倒杯,太明皇帝端起来饮而尽,低声道:“别怪她,她不是软
“他知道你当年勾结北历邪修,倾家荡产,打算叛国出逃,”太明皇帝字顿地说道,“宁可带着家老小流亡北绝山,叫他胎死腹中,也不要躺在个没出生孩子用灵骨换来荣华富贵上苟且。”
永宁侯脸上瞬间片空白。
暖和里时鸦雀无声,只有蒸汽暖炉和钟摆没眼色地聒噪不休。
片刻后,永宁侯活动下僵硬膝盖,缓缓地在旁边跪下去。
“你那才是不声不响捅破天,现在这些小兔崽子们,个个咋呼得欢,哪比得上你当年杀伐决断?”太明皇帝摆手,“快起来吧,二十多年都过去,要想追究你还等现在?当时……其实是想放你马。奚正德,你有种,干们几代人敢想不敢干事。”
“陛下……”
然而不等他问,老皇帝又打断他道:“对,这几日贵妃身子不大爽利,你有空去瞧瞧她吧。”
永宁侯道:“是,臣明日便让内子进宫给贵妃请安。陛下方才……”
“说你,没说你夫人。”
永宁侯沉默片刻,恭恭敬敬地说道:“虽是亲兄妹,到底男女有别,也当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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