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正要说话，老太太却忽然抬头看
他
眼：“你遇上什
人？”
光头愣：“啊？哦，个小店里当服务员
小贱皮，今天就是她吃盐管闲事，招来警察，
想追上去收拾她顿。”
老太太问：“追上？”
“呃……那倒没有……这不是天太黑吗，又不如她地头熟，走半跟丢，算她运气……”
他话没说完，老太太忽然倾身，伸手在光头太阳穴上抹把，抹下层淡淡污渍，仔细看，像
光头心跳快起来，下意识地屈膝提肘，两手护住头，屏住呼吸，戒备地四下观望。
突然，种难以形容战栗感流过他全身，紧接着，道不自然风直逼他太阳穴，光头悚然发现，自己无论是躲是挡都来不及，他太阳穴上阵刺痛，脑子里“嗡”声，心想：“完。”
可是预想中脑壳被打穿血腥场面并没有发生，光头愣好会，才发现自己连油皮都没破，他茫然地伸手摸把，大好头颅安稳待在脖子上。
刚才仿佛只是风卷起小沙石，正好崩到他脸上。
光头没头苍蝇似在小巷里找阵，连个脚印也没捡着，正在运气，这时，兜里电话响，他摸出来看，声气凭空低八度，几乎说得上温柔：“喂，师娘……啊？在下午那个小杂巷里，刚才正好看见警察在……您说什？”
随即，他脚下又来个急刹车——眼前是个死胡同，漆黑片，除辆报废共享单车，什都没有。
人呢？
这时，那“踢踢踏踏”拖鞋声再次响起，声音是从他后面传来！
“还未如愿见着不朽……”
光头猝然回头，看见那个多管闲事“收银员”从他身后路口溜达过去，她插着兜，脚也懒得抬，走得东倒西歪，眼也没往他这边看。
他接完这通电话，顾不上再去找甘卿麻烦，匆匆忙忙地跑。
离开泥塘后巷，又过两个十字路口，跑出脑门汗光头闯进家麦当劳。
正在收拾桌子店员被这凶神恶煞大汉吓跳，猛地往后退步，瞪圆眼睛。光头没顾上找碴，目光逡巡圈，往角落里张桌子走去——傍晚时碰瓷未成年老太太和另外两个男就坐在墙角，三个人点包小薯条，没有人吃，好像只是摆个造型，脚底下堆着鼓鼓囊囊行李包。
光头喘口气，来到同伴身边：“钱不都交完吗，怎说不让住就不让住？哪有这种道理，找他们去！”
“他们把钱退给咱们，”旁边刀疤脸先叫声“师兄”，又说，“没办法，今天突然有人查，房东也不知道怎回事，不敢租。”
反正这附近也没人，光头干脆不再遮遮掩掩，吼声：“你站住！”
吼完，他迈开长腿，去追甘卿。光头奔到路口，多说也就是五六步，晃身就过去，可是就这眨眼功夫，方才女人再次凭空消失。
“就把自己先搞丢——”
那歌声调子将跑未跑，回荡在小巷里，响得四面八方都是，光头后脊梁骨蹿起层冷汗：“你是哪路混，别装神弄鬼！”
他这嗓子吼出来，歌声和脚步声同时消失，时间，四周只剩下夜风低吟，窸窸窣窣、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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