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再往家捡破烂啊,”女人说,“早晨刚把您那破咸菜缸扔。”
气定神闲老杨大爷见她,血压直线上升,高人风范顿时崩得荡然无存:“谁让你又扔东西!”
“不扔就沤肥。”女人抿
喻兰川应声弯腰,接过她大包,同时注意到她手,手心有茧,即使是夏天,皮肤依然很干燥,疏于保养指尖稀稀拉拉地长几根倒刺,有被生活摧残过痕迹。她扣住自己右手腕,似乎努力想让僵硬右手冷静下来,却反而因为紧绷而抖得更厉害,簌簌地震起连衣裙长袖。
看起来有点可怜。
“小时候在路边摔跤,手腕被三轮车碾过,”甘卿说,“们老家那边医院不行,直没太治好。”
“唉,这不就耽误吗,”老杨慢吞吞地叹口气,“年纪轻轻,筋骨倒是小事,伤经脉可不得啊。”
甘卿装没听懂,干巴巴地附和。
甘卿实在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自己,因为这位先生形象气质很突出,看就属于那种“天下妇女皆为庸脂俗粉,宁可对着镜子跟自己谈恋爱”品种。
所以她愣下,才很简短地回答:“刚搬来。”
“你是在孟老板那工作,对吧,”喻兰川说,“记得他家有个亲戚也住这,他帮你找房子吗?”
他话音刚落,老杨大爷目光就转过来,落在甘卿身上:“孟?是天意那小子?”
甘卿怀疑喻兰川吃错药,打完招呼不算,居然还屈尊跟她搭起话来!
老杨忽然往她这边迈半步,随着他动作,那根夹在他胳膊肘下拐棍轻轻歪,两人相隔大概有米,在外行看来,其实就是老大爷抱骨灰盒抱累,换个姿势站。
然而对于身在方寸间甘卿来说,她半以上注意力其实都在那根拐棍上,拐棍歪那寸,好像隔空封住她前后左右活动空间,种被困住窒息感压过来,让她本能地想避开。
而老杨正目光灼灼地等着她动作。
就在这时,电梯门突然打开,涌出气流夹着香水味扑面而来,下冲散那种窒息氛围,甘卿绷紧肌肉蓦地放松下来,就听有人说:“爷爷,您拿这是什?”
他们仨起抬头,只见电梯里下来个女,长发,绑个松松垮垮马尾,脸玻尿酸,看不出多大年纪,她穿名牌、挎名牌包,脚底下踩着双印大logo名牌鞋,从头到脚,宛如个行走奢侈品展示柜,行动间香风扑面,头顶金光闪闪四个大字——老娘有钱。
老杨大爷打量目光让她如坐针毡——浸*武艺辈子老人,人身上每块肌肉、每块骨头应该怎动、怎发力,他都烂熟。别看他双眼让花镜放大得像外星人,目光却仿佛含着紫电青霜,扫过来时候,让人隐隐发疼。
甘卿假装没注意,不动声色地吸口气,想尽量放松自己,谁知就在这时,右手偏偏掉链子,她那两根微弯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这点细微动静立刻落在老杨眼里,老杨和颜悦色地问:“姑娘,手怎?”
甘卿抿嘴笑笑,把行李换下手,含糊地说:“东西有点沉。”
“帮人家把。”老杨嘱咐喻兰川句,又说,“你这手是受过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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