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转眼就到,十楼视野开阔,从楼上往下看,整个幽静小院都尽收眼底,公共楼道虽然窄,却十分整洁,不知是谁家里正在炖肉,香味飘得满楼道都是。让他想起小时候,周末到大爷爷家来住,大爷爷总觉得他在学校吃得不好,会专门给他做大桌子菜,煎炒烹炸,要是有那些家里不常做“麻烦菜”,老头就会次多做点,出锅再让他端着碗给邻居们送
甘卿:“嗯。”
“这巧?”他想,“还挺有缘。”
杨大爷那口气还没顺过来,在旁边絮叨:“看看这不肖子孙,都成什样!将来下去,可没脸见祖师爷……小川啊,看小辈人里,也就剩下你。老喻大哥没,你以后就搬回来住吧,也多认识点朋友。”
喻兰川敷衍地笑,心不在焉地想:“点也不想认识他们,就想要那八百五十万。”
老式电梯空间狭小,甘卿就在他身边不远地方,喻兰川垂眼,就能看见那张侧脸,她眉骨平直,鼻梁很高,有点无伤大雅小驼峰,脸上层薄薄皮覆在骨头上,没有多余肉,线条干净极。
抿口香糖,冲老头吹个泡泡,“您老没事打扮成要饭就算,当您cosplay,可是要饭您就专心要啊,跨界捡什破烂!啧……帅哥,让姐过下。”
老杨大爷说:“大周末,你抹得跟个妖精似,又上哪兴风作浪去?”
“健身房啊,个礼拜没去,这破针打,真耽误事。”
“让你跟练棍,你不练,非得花好多钱,上那个……那个什房,跟个傻大个举铁锤,你……”
“爷爷,人家要练是胸和屁股,练哪门子棍啊?又不是孙悟空。”女人甩头发,毫不避讳外人在场,口无遮拦,“再说您看您自己这样,有说服力吗,跟您练能练出什?搓衣板吗?”
可能是鼻梁高缘故,这个侧影再次唤起他久远回忆,让喻兰川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她和记忆里那个人南辕北辙,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记得那个人像团野火,哪怕在最黯淡夜里,也能在几公里以外看见那种勃勃生命力,灿烂而热烈。
至于眼前这位……啧,像个没油打火机,按半天才能按出簇干瘪小火花,大概还不等人看清,“呲啦”下又灭。
老杨大爷——可能平时被自己孙女忽略习惯,并没有发现喻兰川走神,还在喋喋不休:“老喻对这房子感情不般,平时不少外地朋友来,找不到地方落脚,都来这里找他。小川,杨爷爷说句管闲事话,你可能不想回来住,也不想管它,但是能不能别卖给别人啊?”
“唉,”喻兰川无奈地想,“您别考验良心!”
甘卿无端感觉自己双膝痛。
老杨大爷气得脸红脖子粗,可能需要颗速效救心丸。
女人笑声,扬长而去,离开时候,还顺便朝喻兰川放个电,引起喻总强烈不适——他有点后悔自己今天来得匆忙,穿得太低调。
经这搅合,老杨大爷注意力总算从甘卿身上移开,捂着心口,他老人家颤颤巍巍地扶住喻兰川胳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喻兰川上电梯,按下“10”,扫甘卿眼,见她没动,就问:“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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