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你是个女孩,”聂恪不紧不慢地铺垫完,盯着女孩鲜嫩脸,图穷匕见,“女孩比男孩强点,你们还有‘第二次投胎’机会嘛,不用什都靠自己。情况,介绍人应该也跟你说……说实话,真是没心情再找个,今天也是真不愿意出来,介绍人
“他们说她精神不正常,觉得很难过。”闫皓摸摸绫波丽头发,“因为好像也不正常。”
绫波丽用沉静目光看着他。
闫皓站在原地,不知道思量些什,然后他把绫波丽背进背包,飞掠而出。
据说当年堂前燕闫若飞可以踩着水面浮萍过河,到对岸看,鞋尖不湿,这门绝学到他这辈,已经失传,闫皓也就能勉勉强强爬个楼、翻个墙,跟踪个被噪音污染弄成半聋都市白领——他跟聂恪好几天。
聂恪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点也不像遭遇重大变故模样,碰见女,话尤其多,逮谁跟谁抖机灵,自感觉相当良好。
敢当面跟江老板辞行,于是留张字条,压在账本底下,不辞而别。
他把剩下猫罐头打包装进纸箱里,放在隔壁宠物店门口——那宠物店除做生意,也做流浪动物救助,有时候长时间找不到合适领养人,店里要支出很多额外成本,他想帮点忙。
有只小奶猫半夜不睡觉,趴在窗口,扒着百叶窗缝隙往外看,好奇地注视着他。
闫皓就冲它笑下,曲着手肘,让绫波丽坐在臂弯里,弓肩缩脖地走进寒夜。
“咱们去哪啊?”他轻轻地对塑料小人说,这时,他目光不像白天那躲闪,说话也放开喉咙,然而仔细听,就会发现他说话有点奇怪,他似乎是有些“大舌头”,很努力地想把每个字都说清楚,个字个字地往外蹦。
闫皓还看见他跟个年轻腼腆女孩吃饭,似乎是相亲。
在饭店门口分别时候,闫皓躲在不远处,听见聂恪跟那女孩说:“……你这个专业啊,将来落户燕宁很难,工薪家庭,家里又有弟弟,父母能帮你太有限,你说他们连百万都拿不出来,那你要想在这里买房立足,几乎是不可能。这人不爱说那些虚,都是实话,为你好,你别介意——比你大几岁,作为大哥,其实还是建议你回老家。”
女孩二十出头样子,身上带着学生气,看就是涉世未深,还真信他那套,小声回答:“可是回老家没有适合这个专业工作……”
“你想太多,有多少人能干自己专业,不都是有个事先凑合糊口吗?”聂恪话听起来非常真诚,“是,谁都不甘心,考大学、考研究生吃多少苦?你好不容易上这好大学,花大好青春和时间,把专业读完,毕业看,白念!”
女孩正是容易迷茫年纪,顺着聂恪话想,可不就是那回事吗?被他丧得说不出话来。
“找不着工作。”
“幸好你也不用吃东西,不然,跟着要挨饿。”
“跟在起很委屈……对不起。”
“你会不会地球上第个露宿街头绫波丽啊?”
经过百十号院附近时,闫皓脚步忽然顿顿,朝隐在林荫间小楼望去,想起那个八楼女人……她衣服兜里刀片,还有深夜时走投无路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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