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每天工作起来昏天黑地，压力山大，个别胆子大
，就亲自上脚踩高压线，乱搞、赌博，获得廉价刺激和多巴胺，胆子小则盼着他们东窗事发，在围观大戏窃窃私语里，获得微妙又暧昧快意。
每次遇到这种事，喻兰川都会有种说不出挫败。
并不是因为喻总道德水平高尚，见不得
点龌龊。而是他感觉得到，这里面透着股很悲凉无力感——曾经以为自己能飞上天，可是随着光阴流逝，意气尽
，却越来越有种“自己什
都不是，而且这辈子可能就这样”感觉，习得性无助，只好转而寻求最低等、最容易获得食与色。
大大方方地追逐声色犬马，是风流倜傥，人们承认这样也别有魅力。
可因为无助无力而寻求麻痹刺激，就是可怜可笑、是中年危机，人们都要来看笑话。
还是很多。线上、线下、付费、免费……看她天到晚游手好闲那样，居然还有脸说出“时间补不回来”？
“分明是自己懒，烂泥扶不上墙！”刘仲齐越想越觉得自己又被忽悠。
少年吃饱宵夜，又回屋背会单词，度过十分充实天，三秒入睡，所有烦忧都被隔绝在他身外。
可是，这种幸福太稀有。
喻兰川给自己倒杯热茶，听着隔壁背单词声音渐消，在沙发上坐着发呆。
隔壁，韩周被深夜赶回来韩东升接走，甘卿没有多问，但看他那焦灼神色，老头大概还没找到。
“这老头，能去哪呢？”她脑子里浮现这个念头，却懒洋洋地不肯接着想，把自己大脑放空，准备睡觉。
可是奇怪，早就困得哈欠连天甘卿莫名失眠。她在床头静坐会，没有觉出自己有什值得失眠事，只好归咎于过困点，于是她打开床头灯，随手刷起手机来。手机能刷到全世界新闻，大事小事奇葩事，想刷多久就能刷多久，反正永远也看不完。但那些文字和配图像水样流过她视网膜，什都没剩下，甘卿会就看串行。
月光从窗外流进来，洒满窗台上海棠。
甘卿忽然无端想起来，在她还小时候，有个人曾经对她说过：“大人不定聪明，不定孔武有力，也不定很老。他们可能还没有你懂东西多，动手也打不过你。大人和少年区别就是，人人都有喜怒哀乐，但少年如果不高兴，都是有缘由——可能是因为件具体事，也可能是因为身
他上学那会，到大爷爷这里来，住就是刘仲齐房间，深夜上完竞赛班课，回来就像那小子样，在小书桌上奋笔疾书，而大爷爷就拿着个大烟斗，像他现在这样，自己个人，静静地闲坐着。
那时喻兰川真羡慕他们——不用考试，没有屁事，想神游多久神游多久，多奢侈啊！
现在他终于也有“奢侈”权利，却羡慕起隔壁忙忙碌碌高中生。
喻兰川今天心也很累，没接到刘仲齐电话，是因为他在会议室关门处理事，处理得还不是什正经事——他部门个下属，跟隔壁财务总监勾搭上，个有妇之夫，个有夫之妇，瞎搞不说，还被人撞破，闹得沸沸扬扬，整个CBD都在吃瓜，热闹得跟提前过大年似。
全公司都跟着他俩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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