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升拉起外衣拉链,从后备箱里拎起根棍子,下车。
老杨把拐杖横在胸前:“小许,你不讲理,们可就不客气。”
许邵文半侧过头来,脸上带着讥诮,打算看看这些能进历史博物馆老东西怎不客气,还不等他看清,眼前棍影闪,打狗棒“劈”字诀当头落下。硬木拐杖带起凌厉风声,许邵文吃惊,慌忙抱头侧身躲闪,那拐杖招没使老,在中路转成“戳”,下杵进许邵文两臂间空门,正捅他胃。
许邵文干呕声,往后退七八步,被人七手八脚扶住,瞠目欲裂:“打狗棒!你……你是谁?”
老杨绷起脸,被岁月抽干嘴唇只剩下薄薄条线,紧抿着,站直腰杆竟隐约有渊渟岳峙气度,他缓缓地说:“年轻人,你们姓许,未免有些太猖狂。”
他说:“来之前让大家签合同,上面写明,即使中途退出,也不退款,大家都没仔细看吗?”
“老红帽”们听,立刻炸开锅,有些老同志平时最擅长撒泼打滚,听这不讲理话,撸起袖子就要施展十八般武艺。
“所以,请大家安心享受吧。”许邵文冷冷地笑,图穷匕见,他话音刚落,周围不知从哪冒出大帮穿着白袍人,把他们连人再车起围住,“放心,十天以后,们会把各位安全送回家。”
韩东升放下望远镜:“杨帮主他们不知道为什,刚下车就跟这些邪教组织人起冲突,现在被围起来。小喻爷,怎办?”
喻兰川简短地回道:“等着。”
识,都是好孩子,没有虐待他。”
许邵文眼神像毒蛇,危险地看过来:“是周爷爷自己说。”
老杨知道今天已经不能善,干脆不再装疯卖傻,字顿道:“虐待老人犯法,那你们报警吗?”
“小许,”这时,有个刚从车上下来老太太第个开口,“怕女儿找不着着急,要不然,这次就先不参加吧,等下回组织活动,你再叫。”
“小许,也……”
大魔头许昭据说有门徒无数,座下
但是韩东升不打算再等,他有时觉得自己听惯别人发号施令,就成个六神无主懦弱男人,只会眼巴巴地等。
等着涨工资,盼着发奖金,期待着能在退休前混个办公室主任……哪怕是副。
有时做梦,会梦见单位像以前那样,给员工分福利房。
这些所谓“梦想”,又俗气又没出息,少年人听,非得嗤之以鼻不可。
却其实也很遥远,让蹉跎又困顿中年人想破头,也想不出该怎实现它们。
“车钱可以扣出去。”
“也想退,你们谁想继续参加?”
戴小红帽老人们倏地静,没人开口。
许邵文想,司机说得对,他们这个基地,以前都是培养忠诚中坚力量,“门槛”很高。带回来都是在外面发展好忠实信徒,才有资格来接受彻底集中洗脑,回去继续帮他们发展下线。
现在他们为赶任务、赚快钱,不管傻呆都给弄回来,风险是相当大,因为旦有人闹着要退钱,局面很容易失控。把他们放回去是不可能,老年人都抠门,如果认为自己被骗钱,定会不依不饶,只要离开基地,没准立刻就能把警察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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