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听见只言片语,就驱车几个小时,从燕宁市区跑过来找她。
这个人还深更半夜跑到东郊墓地,翻墙进去,就为阻止她私下里去找王九胜……
这任小盟主这热心肠?
她忽然沉默,喻兰川手心汗几乎开始让他手打滑,胸口发动机心脏好像崩几个气缸,越发没头没脑地乱跳起来,与车载音响里
两个人同时闭嘴。
甘卿谦让道:“你说。”
“看人不看出身,更不看什所谓‘师承’。”喻兰川说,“什年代,还跟你穿那破马甲样土吗?”
甘卿:“……”
“于严打电话说小楼着火,你在火场里,紧接着电话里就有人喊‘楼塌’……”喻兰川说不下去,重新按开音响。
“05”、“04”——
“你刚才说呛你是……担心你。回答是这句。”
甘卿吃惊地偏头看他。
喻兰川面无表情地语无伦次:“没接着刚才话题说……就……往前跳下……”
“啊。”甘卿有点茫然地应声,“听明白。”
车载音响,翻着里面音乐,车主品味相当复古,音响开,就流出段《新鸳鸯蝴蝶梦》。
“江山信美,”甘卿点也没听出他微妙弦外之音,随口扯淡说,“终非吾土。”
喻兰川:“问何日是归年——你打算归哪去?”
句话把甘卿问住,她微微顿。
音响里唱:“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四飘流——”
甘卿睫毛好像不堪重负似忽闪下,随即又垂下去:“你是因为这个,才大半夜赶过来?”
喻兰川脚踩下油门:“不然呢!”
轿车才蹿出白线,交通灯又变回红灯,遵纪守法小喻爷急忙又刹车,“咣当”下,把俩人震三震。喻兰川低骂声:“问都没问清楚就跟人借车赶过来,结果你没事人似见面就说要告别,你是人吗?”
甘卿很想说,这又不是码事,可是不知怎,话到嘴边,没说出口。
她经过医院楼道,就像看幕幕情景剧似,入眼不走心,不料突然也被拉到“剧情”里,时无所适从。
路口倒计时牌结束,转绿灯,喻兰川却没动,好在这条马路不是单行道,路上车流稀疏。
他伸手把车载音乐关,关完,他立刻又后悔,因为整个车厢里下寂静下来,连心跳声都分毫毕现。
甘卿:“那个……”
变灯。
喻兰川几乎与她同时开口:“……”
正好经过个十字路口,路口亮红灯,喻兰川把车停在白线后面,目光盯着交通指示灯上倒计时。
两人时沉默下来。
偶尔经过车灯透过窗户打进来,她脸明明灭灭,脸颊让湿纸巾撸得有些干燥。她身上什都没带,连外套也扔在着火小楼里,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车里摆件,像个搭顺风车,即将往远处去路人。
交通灯倒计时从四十多秒路减,好像迫近着什,十位数减到“1”,喻兰川握着方向盘手心忽然起层细汗,倒计时又倏地变,从“10”变成“09”,喻兰川眼角轻轻地跳,被那倒计时牌上时间催促着似,他脱口说:“就是。”
甘卿:“嗯?就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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