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卿脸上笑容消失:“当年你是怎找到卫欢?”
卫欢行踪飘渺,卫骁追踪过这个不孝徒弟很多年,都没能找到他下落,凭什他找就能找到?
而那个时候,卫欢又为什恰好出现在燕宁?
马哥:“他从外地来,没地方落脚,身上带都是
甘卿似乎是低低地笑,抬手拉兜帽,她手指间有个小刀片倏地闪,马哥额角冷汗都下来——十年前,眼前人还是身学生气,在家歌舞厅里找到自己时候,不肯喝那里东西,就是很直白地让服务员按着最低消费随便上瓶饮料。
后来听说她杀人。
马哥直记得那个又青涩、又让人毛骨悚然小女孩,方才听见那句熟悉话,他汗毛下就竖起来。
马哥带着她来到个露天早点摊,贼眉鼠眼地往左右看看,见大街上人来人往,他好像是获得点安全感,点根烟深吸大口:“你怎找来?”
“泥塘后巷拆迁,安置房在这边,”甘卿说,“有心找你,稍微打听打听就知道——混得不错啊马哥,当年您是自己赌钱,欠屁股债,现在摇身变,成做局人,他们管这个叫什?产业升级?”
这桌看似是随机组局,其实除目标肥羊,剩下陪玩都是马哥人,套路就是先给肥羊喂牌,让他有输有赢,赢得大输得小,喂出他牌瘾,然后打牌之余请吃饭、起玩,套俩月磁,套得差不多能拜把子,拆迁补偿款也该下来,收网设局网骗得人倾家荡产,再让他欠笔高利贷。
马哥半身不遂似抬起只手:“你……”
“放出来。”客人——甘卿把手里书塞回包里,似笑非笑地绕过马哥,来到那络腮胡子“肥羊”身后,弯腰看看他牌,又翻翻他桌角赢钱。
“肥羊”莫名其妙:“哎,你是干什?”
甘卿把钱卷成卷,塞进肥羊胸口口袋里,拍拍他肩膀,用下巴示意他看另外两位牌搭子——这二位方才装得好像谁也不认识谁,这会却露陷,都站在马哥身后。
马哥紧张地抠着桌角,嗫嚅道:“但……跟你可无冤无仇,还帮过你忙……”
马哥是泥塘后巷没被严打之前,住在那边个混混,该混混五毒俱全,还是个烂赌鬼,非但没被追债打死,反而加入对方阵营,全凭身泥鳅样有缝就钻混功,尤其擅长牵线搭桥、打探消息。
甘卿当年找卫欢报仇,就是通过这个人进入那个见不得光地下世界。
“知道。”甘卿不轻不重地打断他,“今天来,就是跟你问点事。”
马哥紧张地看着她。
甘卿:“土豪,套路你呢,还没看出来,见好就收吧,再不收失足。”
“肥羊”愣愣,脸色变,飞快地收拾起自己东西,头也不回地跑。
服务员感觉气氛不对,可是来人孤零零个,又是个女,如果是专程来闹事,胆子未免太大点,他摸不准她是不是报警,又怕叫人来反而被网打尽,因此连忙朝看场子人使眼色。
“别忙,”甘卿说,“以前跟马哥住邻居,这回就是来找他叙叙旧,私人感情。”
马哥压着嗓子说:“别……别在人家这说,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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