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木春这门,世代单传,人单力薄,可是世世代代,总能出人意料,刀锋点到地方绝不走空。这块招牌从春先生到卫欢、再到甘卿,至今没砸过,仅仅是这仨字,就是阴沟里噩梦。
可是……
于严听他说半,没下文,追问:“知道,所以呢?”
喻兰川不吭声——可那是“万木春”,不是甘卿。
万木春无处不在,而甘卿只是个人。就算是当年卫骁,也只敢化名“卫长生”,躲过别人耳目,才能过几年安稳日子。
她半夜装神弄鬼,在泥塘后巷里溜秃头,结果溜断自己鞋带,蹦着回家。
追个闫皓都能追得胃疼岔气,还没追上。
当然,这些都算朋友,她没动“真格”。
可是动起“真格”,每次也很惨烈,不管是跟“极乐世界”许家人,还是对上杨平,她都差不多是“惨胜”,到现在胳膊上石膏都还没拆呢。
于严说:“觉得他们听说‘万木春’,就跟听见小李飞刀反应差不多,好像看见你,脖子就已经断。是不是也有点太夸张?”
害者们都不敢报警。”
于严:“对啊,为什?”
甘卿:“报警倒是把钱保住,警察行动快话,没准还能把姓马这伙人抓住,但他不是个人,身后还有放高利贷,以及好多你想象不到职业流氓。”
喻兰川:“比如行脚帮?”
“唔,弄不好还有许家人。随便派几个人隔三差五骚扰下,正常人就受不,是家老小安全重要还是钱重要?”甘卿顿顿,“你们现在趁他害怕,切断他和外界联系,也许可以从他这挖出不少东西,发挥好话,还可以用这根线钓鱼。”
如果甘卿按部就班,从此过上普通人日子,对于那些恐惧“万
“本来就是呀。”甘卿笑,点也不在意,脾气很好地说,“师父当年教时候就不太用心,基础不行。再说个天生右撇子,强行改左手,手指头能掰开缝就不错。现在还能在外面混,全是仗着祖荫吓唬人。”
喻兰川掀起眼皮,隔空抽于严下:“不懂就少说两句,露怯。”
于严连忙端正姿态:“哎,好,盟主,您指教。”
喻兰川没看甘卿,眼角余光却挂在她身上,淡淡地说:“‘万木春’又不是跟人打擂台。”
春花嫩得不堪击,春草又矮又小,每年河冰都在乍暖还寒夜里几经反复,岸边杨柳只有层轻薄朦胧绿意,可是这柔弱力量却能无处不在,最终让凛冬彻底败下阵来,销声匿迹。
于严皱起眉:“他会配合吗?”
甘卿嘴角又泛起那种让人胆战心惊笑容:“会,他只不过是个中间人,跟警察交代清楚,还能争取宽大处理。隐瞒没好处,反正没人相信他能守住嘴,到时候警察不保护他,他那帮朋友没人管他,可是还会去找他。”
于严:“这、这怕你?”
甘卿眼睛轻轻弯,没吭声。
“不懂哈,说句外行话,你听完别生气。”于严说,“梦梦老师,其实有时候没觉得你特别厉害。当然,像这样文弱书生,你肯定是口气打八个不费劲,但是跟咱们身边练过功夫……还有抓起来那些人比,觉得你好像也不能‘秒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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