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捷想,其实“拽”,是句骂人话。
他沿着学校外围走大半圈,从围栏上翻进去,凭着前不久才查看过地图摸到历史系研究所地方,极敏捷地攀上三楼楼道里没关严窗户上,钻进去。他从窗台上跳下来时候微微牵扯到伤处,头冷汗立刻下来,安捷靠在窗户边上,半天才把气喘匀。莫瑾这臭丫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等稍微恢复过来点,他就顺着楼道摸过去,顶楼最外边那间办公室……阳面,阳面……
安捷从兜里摸出根铁丝,从锁眼里伸进去,捅几下。随即声轻响,安捷自己也愣下,没想到历史楼里锁都这历史,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他小心地推开门,靠在门边上仔仔细细地把屋里情况看个遍,这才走进去。
还能跟钱过不去?”
安捷笑,他抬头看看片静谧校园,神色有点飘忽地摇摇头:“得,您还是先走吧,不知道教授把东西放哪,不定找到猴年马月呢,回头别耽误您。”
“不用啊,不用得。”司机师傅大大咧咧地挥挥手,安捷把车门关上,看着他掉个头走。
这个城市,有人早出晚归,有人辛苦奔波,有人为养家糊口而活,有人为人生理想而活,有伟大,也有平凡——但是他们都是白天无知无觉地站在阳光底下,遵从着这个人间、这个社会规则而活着人。
活得可能辛苦,但是踏实。幸福或者不幸,甚至是家家都有那本儿难念经,也都让人羡慕不已。
这办公室看上去片狼藉,比日本鬼子“三光”过村庄还凄凉,书桌、小柜子上都积层尘土,安捷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个薄薄本子,用手拂去上面灰,又把卷起来边边角角压平整,他借着月光看着扉页上“莫燕南”三个字,里面是老教授备课内容。字如其人,干净、整洁、丝不苟。
看来这是对方搜剩下东西,觉得没什价值,顺手给扔在地上。安捷叹口气,小心地把备课本收好。老莫是十六嘴里“六号”,听起来像是某个
年轻时候,很少有人喜欢这样生活,因为这市侩、琐碎,那些初出茅庐热血沸腾少年们,总觉得柴米油盐是会泯灭人才华和光芒东西,他们不屑于这些,荷尔蒙带给他们反叛,让他们甚至不愿意去相信社会主流道德观和价值观。
什才是好?十年前,安捷会说——无论最后是不是功成身退归于平静,总要轰轰烈烈场过,名声不重要,金钱更是王八蛋,只有握在手里权力才是真正能掌握,才是能保护想要保护人,办成想要办成事好东西……
十年后,安捷突然明白木莲话,做个善良人,只有善良人才能得到幸福,可是已经太晚。
杀人越货、快意恩仇、帮派火拼、阴谋诡计,玩得再好再转,也是上不台面东西,即使跺跺脚全中国都震震,呼百应到生杀予夺,也改变不这身份——是阴沟里老鼠,摆不上台面这个事实。
长于刀剑者必死于刀剑。“社会”两个字前边加个“黑”,明明确确地就把那部分人从大众社会“人民”范畴里分出去,这是条被大多数会喘气动物所厌恶憎恨和惧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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