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鲜血淋漓,安捷苦中作乐且损人不利己地想,看你怎洗床单。
莫匆冲个澡出来,沉默地坐在旁边看会,没去帮忙。安捷对伤口处理方式干净利落,绝对不拖泥带水,而且尽可能不会造成更多伤害。手法熟练得看就是个常常挨刀老江湖。
总算收拾好自己,安捷把医用物品塞到床底下,侧着身躺下,他占地方很小,留下大半张双人床,没用被子,直接把他身上破破烂烂外衣搭在身上:“你也躺会吧,今天……”
句话没说完,莫匆突然从身后搂住他,安捷僵,立刻炸毛,第反应就是把这崽子踹边去,可是还没等他把这动作付诸实践,就听见莫匆带着浓浓鼻音声音:“别动……让抱会,求你……”
安捷感觉到箍在自己身上那双手臂越来越紧,隐隐地有些发颤。他侧过头去,莫匆脸死死地埋在他肩膀上,那里贴身衣服烂,有液体浸到皮肤上,悄无声息。
学原理。”
醉蛇怒,扔垃圾似把他往莫匆身上推:“去你娘!”
安捷笑得抽筋,娱乐醉蛇是简直就是心理减压必备。然而下刻,他却笑不出来,莫匆忽然俯下身去把手臂穿过他腿弯,把他整个人横抱起来。安捷这辈子没受过这待遇,当时就被雷傻,脸色发青地瞪着莫匆:“你干什?!”
莫匆皱皱眉,这时候碍于醉蛇在场,他神色不那恍惚,脸色虽然仍然不大好看,可是眼神已经灵动过来。他边跟着醉蛇往里走,边不在意地对安捷说:“看着没二两肉,还真不轻,骨头里也不知道灌都是什东西——你可别乱动,摔不管。”
安捷只手死死地抓住莫匆胳膊,怎看怎觉得地面在晃,晃得他头晕,脸色发青立刻变成脸色发绿。有道是风水轮流转,这回换成醉蛇在旁边笑得快抽筋。
安捷沉默会,拍拍莫匆手臂,低低地说:“别这样。”
这换来莫匆手臂上更大力气。安捷觉得有点疼,他毕竟形单影只惯,很少和人亲密相
单看醉蛇住地方,就充分诠释资产阶级腐化堕落面,他个老光棍占整个小别墅,不知道是不是前半夜睡楼上后半夜睡楼下。安捷还没来得及对他表示鄙视,就看见醉蛇打个打哈欠,然后推开间客房:“收拾得比较简单,反正也快天亮,你们俩凑合会吧。”
安捷立刻抗议:“你这那多破屋子留着长蘑菇?再开间客房怎?”
醉蛇斜着眼扫他眼,晃晃悠悠地上楼:“嫌地方小别上这来啊,老子又不是开旅馆,爱住不住。”
安捷让他噎得翻个白眼,推莫匆胸口,从这个丢人丢到大西北姿势上翻下来,粗声粗气地骂句:“腿没瘸。”
总来说,醉蛇还是比较够意思,老早就给他准备药,床上摊堆。安捷简单地擦擦自己,就坐下来慢慢地修补着身上窟窿。其他倒还是小事,就是好多镶在皮肉里玻璃碴比较恶心,镊子夹出来时候要碰到其他伤口,有时候用得不灵便,反而把那些细碎小碴子捅得更深。他皱皱眉,不耐烦把镊子丢在边,拿把手术刀个个地把碎片剜出来,果然长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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