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匆说笑是说笑,其实只放在裤兜里手直扣着袖珍小手枪没松开,他皱着眉看着这个地洞,跟着安捷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地洞里面很整洁,也算宽敞,莫匆跟在安捷半步远地方,几乎和他并肩。两个人脚步轻轻地回荡开来,莫匆觉得,自己最近对地道之类东西有点神经过敏,手心浸出汗。
安捷也不言语,他好像努力在回忆着什,下刻,转过个弯,地道突然分几个岔口。安捷脚步顿下,然后几乎没有犹豫,径直走进其中条,好像极熟悉似。这条路尽头是个书房样地方,里面有高大书柜,甚至灯,不过因为没电,它们早就已经失去作用。
那些泛黄老旧书籍完全没有受到安捷描述那场大火影响,微微有些杂乱摊在柜子里和大书桌上,桌子角上甚至有本书摊开,书页间放个老花镜。
就像主人从未离开过。
闭上眼睛,仿佛四个混小子嬉笑声音还混杂在风里,俊美儒雅男子靠在门框上,或者坐在院子里看着他们笑,门帘上铃铛彼此相撞,不知道谁家里传出来鸡鸣狗吠……小时候念到陶潜《桃花源记》里那句“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脑子里想,大概就是自己家这样子吧。
别数十年,彼时记忆,好像杜撰样。
莫匆突然“噗嗤”声笑出来,大喇喇地伸手揽住他肩膀:“这个,不算来见家长吧?”
安捷翻个白眼,好不容易酝酿路,积攒点文艺情绪怀旧,全让这兔崽子句话败光。
“还用得着见家长?就够当你家长。”安捷哼声,扒拉开他手,顺着荒废小院边缘勉强算上完整围墙,仔细地找那面有机关。
“嗯……这本是史书,家也有本,”莫匆借着微光翻翻,“这是什地方?”
安捷没言语,目光在周围流连圈后,然后停在角落里个冰柜上。莫匆注意到那冰柜上封锁,他伸手敲敲:“这个是什?”
安捷从兜里掏出根铁丝,伸进锁孔里,以极专业动作开始鼓捣。片刻后,声轻轻响动,锁里簧片弹开,他收回铁丝,犹豫下,拉开冰柜门。两个人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那打开冰柜——
股恶臭传出来,莫匆胃里立刻有种胃液在上蹿下跳感觉,他忍不住往后退步,偏过头去:“咳,冰箱断多长时间电,这臭
莫匆跟着他,低下头笑笑:“以前就怕你说这句话,不过现在不怕。”
安捷边把那些墙面面地用手指试过来,边抽空挑眉看他眼。莫匆无比理直气壮且死皮赖脸地说:“你现在爱几岁几岁,爱有多大辈分有多大辈分,反正人是。”
安捷听这话就消化不良,他只手还撑在墙上,回头做个扭曲表情:“求你,还能不能再恶心……”“轰隆”声,安捷没留神个趔趄,他手路从第十五块砖头摸索下来,这时候正好撑对位置。
莫匆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嬉皮笑脸地说:“行,安叔,您可留神,别把老腰闪。”
安捷低骂句,被推开墙下面露出黑洞洞地道,他从兜里掏出手电筒,吩咐莫匆:“跟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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