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难看,可不知为什,还是没想起把自己手给抽回来。
安捷眼睛都懒得睁开,缩在暖烘烘被子里不想动。莫匆看得口水直流,心说这家伙要是平时也这乖就好,给他把被角压好,把空调往上调度,亲他口:「再睡会,去给你接醉蛇和十五那两个瘟神。」
安捷含含糊糊地应声。
莫匆在旁边磨蹭会,半天没走,安捷睁开眼睛,见他正坐在边,低着头,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那眼神看得他有些无措,于是伸脚踹踹他:「不是接人,怎还不走?」
莫匆用手背蹭着他脸,沉默半天,突然冒出句:「嫁给吧?」
安捷瞪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什,随后脸色青,把抄起旁边枕头,砸向莫匆那张欠扁脸。
遥远……而在记忆基础上加上不可磨灭神圣。
但是都是过去事情。
只有活着,才有资格幸福,有资格爱。
从大沙漠里已经回来很久很久,莫匆这个原本往流氓路上发展孩子突然浪子回头,当上光荣人民警察,安捷则继续安安心心地当他「平凡」小翻译,语言这东西大概是要天分,安捷大概就属于天分特别好。莫匆市场抱怨,自己这个风里来雨里去,加班加点起来没日没夜地高危行业,工资还居然不如安捷在家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敲键盘来得多。
安捷幽闭恐惧症没有全好,恐怕辈子也就这样,但是莫匆想,自己会用生命全部力量来保护他,让他不再惧怕什——尽管这混蛋男人可能并不需要保护和照顾……
莫匆踢开椅子,单膝跪下,正好躲过飞来暗枕,抓起安捷只手攥在手心里:「要你娶吧?安捷……突然发现,没有你活不下去,天都活不下去,你就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地将就给吧?」
安捷眨眨眼睛,被他这串肉麻话给镇住:「咳,……」
「你不拒绝,就当你答应?」
安捷看看莫匆那双有些湿眼睛,又看看被对方抓在手里手指,抽回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莫匆笑,从怀里摸出个小盒子,安捷表情看起来有点像是被雷劈,他看着莫匆打开盒子,里面式样样低调铂金戒指,难以置信地瞄莫匆眼:「你你你不是吧?」
生活……在经历所有非人经历以后,他们有资格,也应该去过过正常生活。
而爱,是真正让们长大成人东西。那些暗夜里凶杀,鸢尾图腾和大沙漠怪物,就像是场刻骨铭心大梦,洗礼莫匆整个青年时期。
听首歌,或者坐在那里,看着窗外季节变换,身边有他进进出出,或者噼里啪啦地敲键盘,或者被编辑狂催时候边敲字边骂骂咧咧,忽然就觉得先前都是虚幻,都……那不真实。
起柴米油盐酱醋茶,偶尔也因为点鸡毛蒜皮小事掐架。安捷这个在别人眼里又装逼又飘忽老男人,终于真实起来,真实到每天早晨起床时候靠着那体温略低身体,就会觉得特别幸福,整颗心都是满。
所谓起个大早赶个晚集,个小时以后某人被莫匆从浴室里扶出来就深切地体会到。莫匆笑得像个偷鸡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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