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临嘴唇微微动下,没能发表出什意见。
窦寻给他倒杯温水,像做实验样小心翼翼地调配温度,还滴几滴在自己手上试试,然后跑到楼下给他拿药,细心地用白纸折个小药盒,把挑挑拣拣药片并在起,送到徐西临床头柜上。
他头次照顾别人,显得很生疏,做完所有事,窦寻站在原地,仔细思考下自己有没有什遗漏,比养只金贵大白耗子还小心翼翼……并且从种种琐碎中体会到点难与外人道快乐。
徐西临听着窦寻走动间窸窸窣窣声音逐渐远,才微微松口气。
他躺在床上不安地翻几个身,怎都觉得不对劲,具体缘由,自己也说不清,就是觉得他和窦寻之间亲昵仿佛有点走调,并非正统亲。
徐西临毫无压力:“妈去应付大金主,下个月才回来。”
杜阿姨火冒三丈,步火坑地跑去厨房,宣布晚上熬梨水没有徐西临份。
徐西临满不在乎地转向围观窦寻,正要说什,忽然打个惊天动地大喷嚏,险些将脑袋从脖颈子上掀下去,太阳穴阵轰鸣作响。
他每次感冒都这样,白天没多大情况,只是早晚会加重。
窦寻皱皱眉,把他推进屋里,生硬地命令:“躺下。”
窦寻遭遇杜阿姨和徐外婆轰炸机似欢迎,又是给加菜,又是问长问短。
两位中老年妇女围剿般密集问话堵得窦寻几乎难以应付,晚上被迫说完他个多月语言库存量,方才被放走。
窦寻心有余悸地溜回自己房间,推门,发现二楼卧室还是他离开时老样子。杜阿姨帮他打扫得很干净,床单也在他不在日子里洗过,窦寻头扑在床上,那股洗涤剂和消毒液混合起来特殊香味就转着圈地钻进他鼻子。
书架上还有几盒五颜六色巧克力,看就是徐进出差到国外带回来,想必都是式两份,徐西临也没有偷吃,都给他整整齐齐地留着。
窦寻确认地盘似翻在床上滚两圈,有种流浪小动物终于回到自己窝安全舒适感。
他轻
徐西临头晕脑胀地躺在他小单人床上,还没有遗忘娱乐精神,气如游丝地对窦寻说:“回国以后……告诉‘肉丝’爱她……记住,只爱京酱她,不爱鱼香……”
他还没说完,窦寻忽然毫无预兆地弯下腰,把嘴唇贴到他额头上。
徐西临:“……”
京酱肉丝和鱼香肉丝在他脑袋里火星撞地球,成锅肉糊糊汤。
窦寻目光闪烁下,小心地退开点,欲盖弥彰地对徐西临解释说:“试试你烧不烧。”
他心满意足地蹭会,然后跃而起,去“巡视”自己其他“领地”。
“领地”先生徐西临正在跟杜阿姨抗争自己睡觉开空调权利。
杜阿姨引经据典:“老话说,‘阳收阴长,秋瓜坏肚’,秋后就是要养生,这都什日子,你还要开空调睡?费电就不说,感冒都是这吹出来!”
徐西临瓮声瓮气地反驳:“老话还说‘春捂秋冻’呢,还说‘风在吼,马在叫,秋老虎在嗷嗷跳’呢!再说这是热伤风!”
他接话太快,杜阿姨瞠目结舌地站在楼梯上,时忘词,只好祭出大招:“要告诉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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