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临心情不佳地问:“量出什?”
老成大言不惭道:“大事不好,房子要倒,大肚子蝈蝈你往哪跑!”
徐西临把乌鸦嘴老成捶顿,烦躁地收拾书包回家。他方面挂念着跟他赌气窦寻,另方面也有点烦——窦寻每次无理取闹都要他去哄,女朋友都没有这能作。
他心浮气躁地回家,发现两个月没回过家徐进女士回来,行李箱还扔在地上没有收拾,她还在脸疲惫地打电话沟通工作,见他进门,徐进踮起脚摸把他头,指着楼上让他去看礼物。
徐进每次出长差都会带礼物回家,徐西临三步并两步地跑上楼,看见徐进在二楼公共起居室里放堆大包小包,大部分都是吃,还给他跟窦寻人带块表。
窦寻还真生气。
平时他没事就发些笑点飘忽冷笑话给徐西临,这回个礼拜没搭理他,周末也没说要回来。
周六自习,徐西临等到最后节课下课,也没等到窦寻那条“在学校门口”等你短信。
他正心里犯嘀咕,突然额头上凉,老成说:“团座,看这里,抬头!”
徐西临抬头,只见把红黑相间软尺横亘在面前,老成神神叨叨地边念叨边在他脸上左量右量。
来只是剃头挑子头热,自作多情。
他自行钻个大牛角尖,用种很压抑语调问:“你觉得没必要?”
徐西临还以为他在讨论“追求拔尖”问题,坦然回答:“辈子十七八岁年纪就这两年,回头看,都让书本和考试填满,有意思吗?不值当啊。”
他是说者无心,窦寻听者有意。“不值当”三个字好像根又细又长针,准确无误地戳进窦寻心窝里脆弱少年情愫。
窦寻猛地站起来,又失望又愤怒地瞪徐西临会,言不发地转身摔上门走。
徐进口干舌燥地打完堆电话,从冰箱里拎瓶冰水上楼,往徐西临他们“风水宝座”上摊:“累死老娘——小豆馅儿这礼拜没回来?”
“呃……嗯。”徐西临有点心虚,随后乖巧地贴上去,给徐进女士捶背揉肩膀,“徐总,当老板不就是要指挥小兵们干活嘛,您自己老这辛苦干什?”
徐进不介意跟他说自己工作事:“对付小项目,当然派小兵去,对付小金主,就得派中层,这回不是三个大金主项
徐西临:“什鬼东西?”
“鲁班尺,”老成煞有介事地说,“别动,能卜凶吉!”
徐西临僵着脖子,眉毛抬得高低:“你平时算命不都拿那仨钢镚玩吗,怎鸟枪换炮?”
“那叫‘六爻’!还三钢镚……你有没有文化?”老成稀里哗啦地量路,看着徐西临摇摇头,“凶,真凶。”
拿木工风水尺子相面,还有脸说别人没文化。
徐西临莫名其妙,十分恼火,心说:“还没发脾气呢,你倒来劲。”
他弯下腰抱起跑进来玩豆豆狗,挠着豆豆脖子:“你馅儿哥比你还喜怒无常。”
豆豆刚开始娇娇柔柔地蹭着他手撒娇,撒会,不知怎又不耐烦,回头挥他巴掌,呲牙咧嘴地“汪”两声,趾高气扬地从他膝盖上跳下去跑。
徐西临:“……”
混蛋玩意,大豆跟小豆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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