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剑跟在摇摇晃晃山羊胡身后,宣玑越听越觉得奇怪——盛灵渊虽然语气淡淡,但用词很斟酌,带着怀念珍重意味,他描述得好像不是帮仇人地盘,倒像是自己故乡。
“所以遭人觊觎也是理所当然。”盛灵渊说,“古往今来,但凡生灵起纷争,归根到底都是为土里长什那点事。”
这倒确实是,因为领土和主权必须完整,都是近代才有观念,农耕时代打仗,大多是天灾人祸活不下去,才去惦记别人家地头。
“所以他们也用蝴蝶保护自己,”宣玑会意,“因为这蝴蝶除能让死人‘复活’之外,还能寄生在活物身上,巫人族是不是有能力控制蝴蝶,就像养蛊人能让蛊虫听话样?”
“嗯,巫人族历史很长,咒术博大精深,人面蝶只是其中很小部分。当年妖族大军过赤渊,人族根本就像地里麦苗,躺着被人收割,无力反抗,度被群妖亡国,后来反败为胜,很大部分原因是隐世巫人族站出来,在最危难时候,把本族咒术这种不传之秘献给人族……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也是人,义不容辞。”
当时人族国姓?
还有,他总觉得把数字记得这样具体,里面似乎包含着某种别样感情。
以及刚才盛灵渊教他说那句巫人语言,虽然听不懂什意思,但宣玑总觉得那语气很温和……就像位远道而来故人来访,弯腰对门口玩耍孩子询问“带去见你爸爸妈妈好不好”。
“巫人到底是什人?”
“巫人居于东川,”盛灵渊用他自己口音说,很难听懂,但他这说话时候,声音就像是染上来自时空彼岸风霜意味,显得遥远、沧桑又肃穆,“信奉山川土地、万物有灵,无论风调雨顺、还是天灾连年,他们都生死不离故土,因为这族自古认为人如草木,离故土就是离开自己根,会招致灾祸。他们善用‘咒’,人面蝶就是种咒术,是他们先圣用秘法炼制,最早应该是在葬礼上用。”
“那就更奇怪,”宣玑说,“照这说,巫人族好像应该是民族英雄那挂。就算你们那年
“葬礼?”
“他们认为人面蝶能沟通阴阳,”盛灵渊回答,“有些死者走得仓促,家人有时意难平,总觉得他有什话没说完,便会请族里大圣——就是主持年节祭祀人——来家里,操持场仪式,把人面蝶放入死者口中,等上不到天,死者就能重新睁眼,坐卧行走如常,同家人交谈,把该见人见、该说话说,再由大圣取出人面蝶,送死者入土为安。”
宣玑愣愣:“啊?们直以为这东西只是种寄生虫……原来这神奇吗?”
“本来就是寄生虫,”盛灵渊凉薄地回答,“自古丧葬吊唁都是活人痴心妄想,人死如灯灭,哪来那多没完没鬼话?只是个仪式而已,就算是巫人族,万死人财产分配起争执,也是交给族中首领裁定,不会用人面蝶把人‘叫起来’问问。”
“东川……东川是块宝地,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灵气逼人,气候变化很大,有时阴晴雨雪流转,日能经过四季,有秋月照春花,也有莲池映雪奇景,连水都比别处甜些,因此也孕育许多外面没有奇珍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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