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
“他偷大圣‘惊魂咒’,放在枕头底下,”盛灵渊说,“惊魂咒能激起人心底最
宣玑:“……”
长篇大论劝解都给卡住。
“避重就轻是人之本能,也不能免俗。”盛灵渊想想,心平气和地说,“那不如这样吧,你有什想知道,直接来问,试试能不能随着你问题回忆,从这些无关紧要琐事里跳出去。”
“陛下,”宣玑正色说,“凡是能困住你,都不是无关紧要琐事,你有多少留恋都不算错。”
盛灵渊先是眉头皱,随后又无奈地笑起来,好像觉得宣玑这小妖多愁善感得无理取闹:“那你到底是要怎样?”
恰恰相反,在盛灵渊记忆里,东川点也不阴森,这里生活基调甚至是明快温馨,人们都很懒散,牛羊放到半,就被不知道跑去哪睡午觉主人丢在边,跑丢就跑丢,反正过不几天,就会有族人帮着捡回来。小孩子五六岁就启蒙,全族都认识字,傍晚没什事,大家就到山顶广场消遣,族长和大圣也去,人们没尊没卑地坐在起,唱歌跳舞、讲故事、闲扯淡,甚至会漫无边际地争论些原始哲学问题。
“看这地方文明程度跟雅典圣城有拼,”宣玑问,“为什要自称‘巫人族’?听着怪吓人。”
“他们自己文字里,自称是‘住在半山坡森林里人’,”盛灵渊说,“‘巫人’是当时外人对他们称呼,吓人吗?那可能是这叫人,自己心有畏惧吧。”
宣玑跟着年幼盛灵渊在巫人族兜兜转转,看他跟度假样,每天就是休养、读书、跟大圣请教问题,或者帮着侍候下草药,最大烦恼是熊孩子王老来骚扰。他本来以为会看见非常血腥场面,没想到没完没地在日常小事里兜圈子,记忆里盛灵渊直是十岁出头小少年模样,没有点长大意思。
“等等,陛下,”宣玑说,“您刚才说有什东西挥之不去话,就会直被困在段记忆里转圈,那咱俩现在是不是就被困住。”
宣玑:“……”
行吧,就事论事到这种地步,面不改色地把自己弱点撕下来研究,盛灵渊又不像个人。
紧接着,不等他说话,周遭场景就开始摇摇欲坠,不用宣玑发问,盛灵渊已经行动力强大地试着调整心态。
宁静巫人族村落忽然在两人面前碎成无数片,像个砸烂花瓶。
他俩掉进片夜色里,宣玑还没站稳,就看见族长家后门“吱呀”声开,小阿洛津怀里抱着个布包,溜出去,径直往山下走去。他脸委屈,左手手心又红又肿,显然,又不知道因为什,被“告状精”坑顿臭揍,忍无可忍,离家出走。
盛灵渊看他眼,神色是事不关己冷漠。
宣玑发现,这个人越是心绪起伏,态度就越是疏离,好像被困在少年美梦里不愿清醒不是他样。
他原来也会脆弱,也会自欺。
忽然之间,宣玑觉得浮在神坛上武帝像个有血肉人。强者脆弱和懦夫勇敢样惊心动魄,宣玑不由得心里软,试着用和缓语气说:“但咱俩还是得想办法出去,对吧,您看……”
不等他说完,盛灵渊就淡淡地点头:“嗯,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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