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回过神来,顺着他话音,四下寻找人影:“你在和谁说话?”
可是这阴森森血牢里没有第二
这段师徒关系,虽然开始于谎言,终结于决裂,但盛灵渊年幼时三句不离“老师说”岁月不是假。
剑灵知道,走到这步,盛灵渊不愿见丹离,甚至不希望别人提起,见伤心。
丹离被关进天牢之后,他只来看过次,没交流,在牢外看眼,就仓皇逃走。
可是此时盛灵渊,却像卸下什重担,他脚步轻快,在天牢里谈笑风生,点负担也没有。仿佛那血池里钉,只是个不相干陌生敌人,他来炫耀自己权力和胜利。
剑灵怕他会伤心,却更怕他不会伤心。
“哦,”盛灵渊把袍子捡起来穿上,松松垮垮地系,像个光洁得滴水不沾瓷人,他身上沾血迹滑落,皮肤上没有留下点痕迹,白得刺眼,“那还真是巧。”
宣玑——剑灵快步追出去,可他发现自己再也没法靠近盛灵渊三尺以内,连碰几次壁,剑灵被激起火气,用尽全力向盛灵渊扑过去,又被无形屏障重重弹开。他连退几步,摔在剑炉殿院里桂树下,根树枝从他身上穿过落地,剑灵愕然抬头,只见才刚绽放桂花在盛灵渊路过之后,居然就这枯死。
天牢里关是丹离,外人以为他被软禁,其实是被人皇钉在血池里熬年多。
随着神鸟朱雀祠堂与神像尊尊地倒,丹离也点点灯枯油尽,他从来以面具示人,这会被扒面具,脸上原来只有眼睛还算完整,下半张脸都是大火烧过痕迹,他身上皮肉几乎已经被熬干,张松弛人皮裹着骨头,像个骇人饿殍。
天牢中异味逼人,但盛灵渊全不在意,气定神闲地,他来见他老师最后面。
这个不会伤心盛灵渊陌生又遥远,人气淡得闻不到。
“什叫你‘剔掉血脉’?”剑灵逼问,“什叫‘断绝七情六欲、色声触味’?盛灵渊……盛潇!”
然而盛灵渊没有看他眼,和丹离说完,他就转身走。
偌大天牢,只有丹离破风箱似喘息声。狱卒都是盛灵渊心腹,那混血侍卫送走人皇,回头看狱中丹离眼,丹离突然抬起血尸似头,双“血窟窿”朝他射来犀利目光,那侍卫激灵,低低地骂句什,也离开。
丹离喘不上气来似,在血池里抽搐片刻,好会才平静下来,忽然自然自语地开口说:“……大限将至……”
追过来剑灵只看得胆战心惊。
可那是……丹离啊。
天魔初成时候,魔气不稳定,就算已成魔体,稚童之身也实在是太小,那时候天魔剑也没能炼化那些赤渊收集怨怒,他俩像互相靠在起取暖小动物,吃过很多苦,活得很挣扎。因为预言,妖王直想要灵渊命,他们与陈皇后这个名义上母亲也是聚少离多,直在逃亡。
护着灵渊亡命天涯就是丹离。
丹离是保护他人、照顾他人,也是教导他人,同时扮演盛灵渊父亲、母亲与老师三重角色。“灵渊”这个名字就是他起,灵渊说话神态,做事风格,都有那男人影子。甚至有次,他穿着便服与丹离同行,身后过来侍卫竟把人皇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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