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会有这天,”丹离平静地说,“们都是应劫而生,因乱世而活,也因乱世而死,与灵渊……彼此并无怨愤,他所做切,都是教过他……不会怪他。若能同凡人样,刀斩首便百,想必灵渊也愿意给个痛快,不会这样……今日灯枯油尽,来日他也或者挫骨扬灰,都是注定。”
剑灵开始听得心里难受,听到最后句,当场炸毛:“你才挫骨扬灰!”
丹离低低地笑起来:“小剑灵,你是不是骂?”
剑灵又被他猜中,气急败坏闭紧嘴。
“你啊……”丹离叹口气,“你们妖族,心智本就晚熟,他还百般回护。”
个活物,连虫蚁都不敢靠近。
“知道你在……也知道你没死……”丹离声音很含混,每个字都要花去他全身力气似,“你是……赋生剑灵,朱雀……咳,朱雀之身,赋生,即暗合生老病死,最后朱雀后裔身负镇魔之责……你不是寻常剑灵。”
剑灵愣住,随即他脸色微微变,冷冷地说:“不管你说什,都不会信。”
剑灵生下来,就与盛灵渊心神相连,尤其小时候,人剑喜怒哀乐会互相影响,灵渊对这男人孺慕之情分不少,都分享给小剑灵。灵渊记住他所有教导,剑灵记住他手里甜味——即使在流亡岁月里,丹离也总有办法弄来些零嘴哄小殿下,有时是不知哪里收集花蜜,有时是块焦黄野蜂巢,平原上躲妖族追兵时候,他拎着杀人刀剑在前,边开路,边给是死士怀里小殿下削甜秸秆,粗糙简陋,可是……真很甜啊。
剑灵生也忘不那个背影。
剑灵牙关紧锁,神色复杂地看着那血池里“饿殍”,终于忍不住问:“老师,为什?”
“妖都战,天魔剑出鞘,搅动赤渊百万怨灵,斩妖王千首,四方山呼万岁,但……过后回想,必生忧怖。陛下……他太年轻,没有弹压四方手腕,只当所有人都是同他起出生入死袍泽,他也狠不下心称孤道寡……而赤渊火未灭,战时各族齐心,战后必然生变,这忧怖必要有宣泄之处,鸟尽弓藏……小剑灵啊,良弓宿命自来如此,小时候同灵渊讲古,你从来没好好听过吧?”
剑灵听得百般郁结,阵憋气,良久,他狠狠地闭闭眼:“少用这种冠冕堂皇废话糊弄人,你只是为自己诛遍非人族野心,想制造个契机,挑拨灵渊灭高山人而已!”
“万物生于天地,死于天地,鲲鹏上天、鲛人入海……”丹离缓缓地说,“四季更迭,寒来暑往,适者生,落魄者无容身之地。上古百八神兽,至今行踪杳然……俱往矣,如今轮到非人族,剑灵,此乃天道之选,是大势,人……岂能逆、岂敢违?灵渊…
丹离呛咳声:“知道,事到如今,你不会再信。”
剑灵睁大眼:“你听得见说话?”
“看不见你,也听不见你说话,只是……猜也大概能猜到你会说什。”
也是,丹离是什人,闻知十。小时候,只要听个话头,他就知道哪句是灵渊说,哪句是剑灵借灵渊口说。
剑灵失望起来,冷笑:“你算无遗策,怎没算到自己下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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