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那少年回身轻轻合上门,低声道,“北斗贪狼与禄存现都在华容城中,城里戒备森严,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出去,你且忍耐片刻。”
谢允摇摇头,说道:“非去不可。”
说来也奇怪,谢公子待谁都是嬉皮笑脸,哪怕是对着陌生女孩子也很能自来熟,然而对这口称“三哥”明琛态度却十分严肃,几乎有些惜字如金。
“是为你客栈中朋友吗?”明琛以手别住房门,对谢允说道,“你先听说,已经叫白师父前去探查,有消息,立刻回来告诉你。那客栈现在已经烧得不像样子,你身上又有伤,倘若白师父都无功而返,你去有什用?”
谢允想想,承认这话说得有道理,他虽然嘴上时常吹牛不打草稿,心里却也不是全无自知之明,知道明琛口中“白师父”比自己高明不止点半点,便也没有执意要求出门添乱。
“唾面自干二十年,到此有终。”
谢允大部分时间都吃得香睡得着,极少会做梦。
可是这天,他却在恍惚间觉得自己置身于片火海中,拉着个人手,正焦急地寻找出口,上下不过三层客栈,突然好像变成个怎都转不出去大迷宫,走来走去都是死胡同。
火越烧越大,烟也越来越浓,他能感觉到身后气息越来越微弱,谢允心里急得火烧火燎,不知从哪儿来股力气,掌向面前拦路墙拍去。石墙应声而碎,大片天光晃得人头晕眼花,谢允胸口松,用力拉身后人:“就说神功盖世……”
手中重量却不像个人,他猝然回头,见那人影子闪,顷刻被火舌吞回去,自己手中只有条断臂。谢允心里忽然好像被人重重地捏把,猛地惊醒过来,身冷汗。
明琛见状松口气,放开挡在门上手,走进屋里坐下,问道:“你和谁搅在起?要不是青梅认出你,及时将你带回来,今天岂不是悬得很?可吓死。”
“说来话长,代谢谢青梅姑娘。”谢允伸手探小桌边茶壶,里面竟是温,可见服侍人十分妥帖。他喟叹声,倒两杯茶,推杯给旁边少年,几次欲言又止,之后还是将要说话咽下去,终于只是不咸不淡地问道,“小叔近来身体怎样?”
“父亲很好,多谢。”明琛接过茶杯,顿顿,又道,“只
他发现自己在间低矮民房里,破窗纸糊得半遮半露,房梁屋舍都有些年头,屋里桌椅床褥却是崭新。谢允试着动下,胸口处传来阵阵闷痛,可能是被禄存星仇天玑那掌震伤,他呛咳两声,吃力地坐起来,在床沿上歇片刻,陡然想起什,立刻便要站起来往外走。
这时,木门先是被人轻敲两下,随后“吱呀”声,从外面被推开,走进来个少年。来人与谢允目光对上,立刻面露喜色,说道:“三哥,你可算是醒!”
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年纪,长身玉立,俊眉秀目,副好俊相貌,言语间像是谢允旧相识。谢允看见他,倏地愣住:“明琛?”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几乎异口同声道:“你怎会在这儿?”
谢允用力掐掐眉心,往外走去:“算,你不用告诉,还有些事,回来再同你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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