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容神色却越绷越紧。
她早些年听说过霍老堡主傻传说,倒也没太往心里去。人老痴傻不少,霍老爷子比李徵还大不少,年事已高,老糊涂倒也不稀奇。可她听李晟这三言两语描述,却起个可怕推断——霍老堡主到底是自己傻,还是有人害他?
李晟口中“恍恍惚惚”是不是他正在恢复神志?
如果是这样,罪魁祸首是谁简直昭然若揭。
“冲云子前辈不让去救他,直含着眼泪在旁边看着,直到大火吞下整个小院,马上要扫过来,们才避开搜捕北
身边有曹仲昆眼线,他们害死吴将军之后,顺藤摸瓜地查出齐门位置,只是齐门外是里三层外三层阵法,他们时破不开。冲云子前辈率众弟子趁机脱逃,通过密道避走蚀阴山,不料遭人出卖,只好临时换下道袍,装作普通贩夫走卒,化整为零,这才脱困。”
群隐居深山、几乎与世无争道士,到头来保不住道观就算,居然连长袍拂尘都保不住。李瑾容本想唏嘘,可心里忽然隐隐动,升起腔酸苦兔死狐悲来——齐门是这样,现如今四十八寨难道不是异曲同工?
“不知道冲云子前辈为什只身前来岳阳,他什都没跟说。”李晟接着说道,“执意不肯回去,死皮赖脸要跟着他起走……他便带起去霍家堡。们偷偷潜入时候,霍连涛已经不知从哪儿收到消息跑,偌大个霍家堡成个空壳。们没费什力气就找到霍老堡主,可是他已经……”
李瑾容看他眼,无声地追问。
“傻。”李晟叹口气,“什都不记得,话也说不清,日三餐都要人送到面前,勺勺喂下去,就这样还是满处撒,家人便在他脖子上围个……”
李晟摇摇头,没忍心仔细描述:“可是冲云子道长不知为什,总怀疑他是装,只好陪他在霍家堡潜伏好几天。”
“正好看见霍家堡大火?”
李晟点点头:“姑姑定奇怪,和冲云子前辈都在,既然看见,为什没把老堡主救出来。着火时候,老堡主正在院子里浇花,他浇会儿就发会儿呆,那几天直是这样,有时候就傻得很彻底,有时候就恍恍惚惚,有时候水壶都空,他还倒拎着壶呆呆地站在那儿。当时听见前院传来骚动,有人大喊走水,整个霍家堡片混乱,本想把他扛出来,冲云子前辈却按住,看见……霍老堡主突然笑。
“他这笑,忽然就不痴也不傻,边笑边摇头,然后抬起头看着们藏身方向。冲云子前辈就现身,两个人个在院里,个在院外,这时屋子已经被烧着,浓烟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心里着急,不知道他们俩在那儿大眼瞪小眼是在相看什……然后霍老堡主对冲云子前辈遥遥抱拳,渐渐不笑,又摇摇头。然后有个仆从大呼小叫地冲进来,想将他拉出院子,老堡主却大笑三声,抬掌便将那人轻飘飘地甩出小院,随手折枝新开花,头也不回地缓缓走进那着火屋子里,竟关紧门窗……”
四十八寨最精锐人马匆匆而行,马蹄声近乎是整肃,李晟最后几句话几乎淹没在马蹄声里,轻得像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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