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风刺客大概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气急败坏地追着那狡猾李家少爷路往南时候,那位再狼狈都没掉过颜面“少爷”其实就在路边,被几个穷凶极恶流民头头按在地上“教训”,脸在地上蹭出条沾满灰尘血道,边被破口大骂,边冷冷地透过无数条泥腿子看着追杀者们视而不见地往远处跑去。
他就是靠这个,彻底甩脱鸣风刺客。
李晟想到这个,有点得意,也有点惭愧——因为学艺不精,才非得耍这种小聪明。而就在他在“显摆机智”和“少丢人现眼”之间来回摇摆时候,李瑾容伸过来手碰到他脸。李晟愕然愣,李瑾容却用指尖轻轻蹭蹭他那块蹭破过皮肉,忽然说道:“吃不少苦吧?”
在跋山涉水时跟大伙刺客斗智斗勇李少侠顿时鼻子酸,拼小命才忍住,眼圈没红。他将视线低垂,往后仰,用力搓搓自己脸,若无其事地说道:“那有什,看鸣风也不过如此嘛……对姑姑,在路上听见好多乱七八糟传说,阿翡他们那边出什事,人还没回来吗?”
周翡从越发沸沸扬扬传说中潜逃成功,却不料还没到家,便被当头糊场更大危机。
斗爪牙离开。冲云子前辈知道师承,从岳阳离开后,他便没有继续走,反而找个农家小院住下来,还问想不想学他们奇门遁甲之术。跟他学两个多月,然后另个道士打扮人找来,那个人道号冲霄子,彬彬有礼,对冲云子前辈也十分恭敬,以掌门相称。”
李晟说到这里,停顿下。
李瑾容没听说过“冲霄子”名号,便追问道:“怎?”
“冲云子前辈便将那句要转述给您话告诉,说这是句很要紧话,接着便打发回蜀中。这些日子承蒙前辈教导,受益匪浅,但见他们门内有要紧事样子,也不便打扰,第二天就收拾行李走人。”李晟苍白嘴唇抿成条细细线,“可是……总觉得他那天送上路时表情和霍老堡主转身走进大火中表情模样,走段,越想越不对劲,事后便掉头去找……那小院里,却已经人去楼空。”
李瑾容握紧马缰绳,反复思量冲云子带给她那句话。
华容城中,她带着吴楚楚东躲西藏,衡山密道里,她拿着把不趁手佩剑与青龙主狭路相逢——每次她面对都是强大
李晟也不打扰她,安静地走在边。这少年离家时候还是个愤世嫉俗半大孩子,转眼回来,却俨然有男人模样。李瑾容看他眼,伸手点他脸上那块污迹,问道:“这又是怎弄?”
李晟随手抹把,满不在乎地道:“哦,没事,摔下,擦破点皮,结痂刚掉,过几天就好。”
李瑾容又问道:“怎摔?”
李晟笑下——他用点小聪明和冲云子道长教巨石阵挡住穷追不舍刺客阵子,之后没有往蜀中方向走,而是在追来刺客眼皮底下混入由北往南迁流民中。
流民也有领头人,自己已经是人下人,却依然靠盘剥队伍里老弱病残来维持自己“领头羊”地位。新来想要受“领头人”庇护,必须得足够识相,交够口粮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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