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何从不知是从哪个山沟里冒出来,见生人,他招呼都不打,家门也不报,直眉楞眼地递过个草帽——这草帽是周翡扔在谢允头上,被霓裳夫人揭下来之后,不知随手放在什地方,后来也就没人在意。
应何从将草帽翻过来,说道:“看到有人不小心洒点茶水上去,开水立刻就不冒烟,伸手摸,才知道这里面是冰凉——想见见那个中透骨青人。”
周翡:“……”
哪来自来熟?
周翡皱眉,没有让路,戒备地将长刀卡在门边,装傻道:“什透骨青?尊驾干什?”
似严肃,显然并没有开玩笑。周翡恼羞成怒,又因为怎说都别扭,实在不便和李晟当面争论这种事,只好迁怒到谢允身上,灵光闪想出个损得冒烟主意,说道:“锁他自己脚踝上。”
李晟:“……啊?”
周翡把推开他,自己动手,将谢允摆出个蜷缩姿势,抢过李晟手里锁,把天门锁另端铐在谢允脚腕上,那铁链约莫有尺来长,这锁,谢允倘若再想跑,哪怕他轻功盖世,也只有“团成团在地上滚”和“猫着腰单腿蹦”两种姿势。
李晟蹭蹭自己鼻子,暗自打个寒战,头次觉得自己小时候将周翡得罪得有点狠。他连谢允是怎被抓住前因后果都没来得及细问,便敷衍地告个辞,贴着墙根跑。
客房中终于只剩下个愤怒周翡和个凄惨谢允。
应何从端着张肾虚俊脸,本正经地回道:“叫做应何从,是个养蛇人,有人叫‘毒郎中’——但那是他们瞎说,只喜欢收藏各种天下奇毒,不会给人看病。刚才你们抬进去人身上中毒必定是当年北斗廉贞‘透骨青’,不会看错。”
里面躺着位不知还能活几天伤病号,这个奇葩却跑来说“你中毒好稀罕,好羡慕,能不能给看看?什……解毒?哦,不会”。
周翡觉得自己脾气可能是方才都耗在谢允身上,这会有些懒得发作,竟没把这养蛇连蛇
周翡在谢允清浅呼吸声中反复踱步,然而章程不是用脚丫子踩出来。她没走多久就把自己转晕,才只好停下来,顺手将谢允腰间笛子取过来,摆弄片刻,学着他样子吹几下。
笛子在她手中“嘘嘘”作响,就不出声,好像直在嘲笑她。周翡边百无聊赖地瞎吹,边琢磨着是否还要再单独拜会次霓裳夫人,再求她说说什是“透骨青”。
忽然,周翡不知胡乱按哪个孔,瞎猫碰死耗子,那哑巴笛子突兀地响声,短促又尖锐。周翡自己把自己吓跳,茫然地看看这根小木管,好像没弄清它怎还会出声。
突然,她蓦地抬起头来,目光微凝,盯住门口,随手将那破笛子扔在谢允枕头上,谨慎地拎着刀走到门口,把拉开房门。门外果然有人,来人正抬着手准备叩门,下落空,跟周翡大眼瞪小眼片刻,却是他背后蛇等得不耐烦,催促似发出“嘶嘶”动静——门口站人居然正是那毒郎中应何从。
周翡看眼他背篓缝隙中时隐时现蛇头,虽然不至于害怕,也觉得有点头皮发麻,犹疑地打量着面前这毒郎中,她说道:“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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