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遛两圈心情好,便会从各种匪夷所思地方钻出来偷袭自己下,偏偏楚天权拿她没办法,因为周翡那边只有帮呼哧带喘“哈巴狗”,他面前却有谢允这个劲敌,片刻马虎不得。她跑得,楚天权却跑不得。
楚天权这才知道谢允方才为什突然将他引入林子里!
周翡将整个树林当成个巨大蜉蝣阵,以石、树和楚太监为基,边走自己位,边将楚天权黑衣人分而杀之,她跟谢允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这回居然颇有默契。
楚天权醉心正统武学,奇门遁甲之类在他眼中概是旁门左道,谁知今日竟然在两个小辈手里吃“旁门左道”亏。他看得出周翡步法中别有玄机,却看不出玄机在何处,几次被两人联手弄得左支右绌,余光扫,见自己带出来人竟少多半。
楚天权心道:这些废物要是都死干净,会这丫头没人牵制,岂不更麻烦?
凝滞、经脉堵塞,然后……
谢允忽然飞身而起,过无痕轻功飞掠出两尺,随手拍出掌,扫开个北斗黑衣人,借着山间树丛掩映,蝴蝶似绕着古木盘旋周,倏地绕到另边,自上而下拍向楚天权头顶,楚天权低喝声,双手去接,不料谢允却只是虚晃招,人影闪便落到他身后,点向楚天权后心。
楚天权往后折,五指做爪,正好抓向谢允手指,千钧发间,谢允脚下行云流水般地移动几步,楚天权则倏收回手掌,两人险险地擦肩而过,谢允退后两步站定,楚天权双掌拢在胸前。
楚天权低低地笑起来,说道:“真是要多谢廉贞兄,否则今日楚某在殿下手上讨不到好呢。”
谢允苍白嘴角血色闪,他轻轻抿嘴,又将那细细血丝抿回去,嘴唇几乎不动地说道:“小心。”
他转念,又看谢允眼,见他方才受伤手心竟已经连滴血都流不出来,又寻思道:看他也活不几日,不急着回北边,只要今日脱身,且耗上三五天,还拿不住这个丫头?到时候将她灭口,回头只说南边端王落到手里,看那整天将‘还政’挂在嘴边赵渊怎办。
楚天权愣,下刻,他蓦地听见身后有利刃劈开风声音。他猛提气,回身劈手掌荡开身后偷袭刀。
周翡方才断把望春山,这回她好像吸取教训,点也不硬抗,顺着楚天权掌风,干脆借力飞出去,她刀利,人却轻,借点“东风”便能扶摇而上,看也不看楚天权眼,直接扑向几个追着她北斗黑衣人,刀比往常还快三分,将近前几个北斗黑衣人穿成串。
楚天权无暇分身去追她,因为她前脚刚走,推云掌后脚便到眼前。他趁谢允透骨青发作,好不容易控制住节奏,还没来得及得意,便被周翡那混丫头打乱,心里好不冒火。然而他很快发现,叫他冒火还在后头。
楚天权带出来黑衣人都是他手下“得力之人”——废物点心们都被他遗弃在山庄里。
他本以为这些“得力人”就算打不赢破雪刀,只要仗着人多势众,拥而上,也够那不知天高地厚小丫头喝壶,谁知上阵全然不是那回事!这些“人多势众”“得力人”太不争气,居然遛狗似给周翡遛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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