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翡手指却收得更紧:“你在永州时以前也这说过‘透骨青’,你说它是百毒之首,中透骨青人不必担心其他……所以透骨青遇到涅槃蛊毒会怎样?”
“透骨青?”应何从愣,脱口道,“怎,那个人还没死?”
周翡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说人话。”
“这……没试过,”应何从想想,艰难地说道,“难……咳……难说。”
周翡沉默片刻,突然将他扔,扭头就走,她干脆连拐杖也不管,风驰电掣地单腿从七道门里蹦出去,把将正在指挥挖坑李晟拖起来:“你随便卷起来那只涅槃蛊母呢?给,还有,这里肯定还有别暗门,都翻出来,找找齐门禁地里有没有关于‘阴阳二气’记载。”
中有些委屈地捂住自己手背,偷偷看周翡眼,却没吭声。
“闪开。”周翡瘸着上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用拐杖尖将那块绢布挑出来。那绢布约莫有三尺见方,周翡将其打开后平摊到地面,见上面写满密密麻麻蝇头小楷,字迹非常规整,甚至于有些清秀。
应何从举过火把,念道:“余自幼失怙,承师门深恩,名余以‘润’,养吾身、传吾道,弱冠之年出师,性轻浮而常自喜,以为有所成,言必及‘天下’,语不离‘万民’……”
应何从声音越来越低,眼睛却越来越亮,他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整个人几乎趴在那块绢布上,喃喃道:“名润……这是、这是吕国师真迹!”
吕润花洋洋洒洒数百字,写自己因缘际会生平。语气很正常,字迹更是横平竖直、布局优美,内容却神神叨叨,三句不离“求仙”与“超脱”。
赶上来应何从闻听此言,震惊道:“什,涅槃蛊母在你身上?不可能!”
李晟被周翡催得慌里慌张地翻找半天,才从个贴身小包裹里找出那只用旧衣服裹住涅槃蛊母,三个人起蹲在地上,盯着那只被周翡刀劈母虫。
“怪不得蛇都没
“他说他曾经去找过当年巫毒墓和涅槃神教旧址,然后在药谷中花数年功夫,钻研古巫毒阴文,为是……”应何从话音顿,皱起长眉,“找寻世上是否真有起死回生之术。”
“这种废话跳过去,”周翡道,“然后呢?他研究那多古巫毒文,研究出什?那涅槃蛊总有什用处吧?否则齐门为什要将这祸根保存这多年?”
“余虚度六十载,至此,浮生将歇、大梦方醒,乃知竟以寸阴之短,忧百代之长,以蝼蚁之微,悲天地之茫茫,何足道哉,徒增笑耳。”应何从小声念道,“小小边民毒虫,不过寄生传功所用旁门,也能驱人作怪,装神弄鬼,可笑,可笑!其涎液倒也有些妙用,可令百毒退避,此地虽清净,但虫蝎甚众,众小友久居于此,常受湿寒二毒之苦,以至经脉凝滞,可以蛊虫毒液少许,辅阴阳二气之法以祛之,毒虫天性阴险,万望慎之,切记……哎,你干什?”
周翡不待他念完,便把揪住他领子,她也不知哪来力气,方才还步挪,此时竟只手将应何从拎起来,逼问道:“能令百毒退避是什意思?”
应何从艰难地活动下脖子:“字面意思……以毒攻毒你没听说过吗?快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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