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作案,绝对是熟人作案。”王洪亮跟骆闻舟扯根烟光景淡,这才说起正事,他细小眼珠滴溜溜地乱转,“你看看这地方,错综复杂,外人进来根本找不着北,在自己家里放个屁,邻居都能闻出你中午吃什,外人怎敢随意行凶呢?骆老弟,你是专家,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种敏感时期,王洪亮最不想看见就是辖区内出现个流窜抢劫杀人犯,所以玩命想往“熟人作案、私人恩怨”上靠。
骆闻舟没接他话茬,把墨镜摘下来别在领口,眯起眼睛往忙碌法医中间望过去,随口搪塞:“就是个混饭吃衙内,哪敢在您这充专家?”
“谁还不是混口饭吃呢?”王洪亮唉声叹气地摊手,“走吧,咱们也过去看看。”
新成立“混饭二人组”于是并肩走进现场,只见个留平头戴眼镜小青年正唾沫横飞地给陶然和郎乔介绍情况。该青年个头很高,脸青春痘,站姿笔直且僵硬,像个裁剪成人形棺材板,语速快得骇人。
区分局提些人上来。”
骆闻舟让过小堆摊在路边垃圾,压低声音:“老局长想在自己任上把王洪亮这样货色都撸下去,省得将来市局来个酒囊饭袋当把手——咱们来主要任务是什,懂吗?”
他话音刚落,警车已经拐过路口。
那是老旧筒子楼和里出外进小平房群夹出来块空地,非常荒凉,正好在片民间自建小仓库后面,杂草丛生,人迹罕至,墙角还有积水,泛着股历久弥新臭气。
警方已经把现场圈起来,法医们忙碌地进进出出,正在勘查现场。
“这是们新来小肖,肖海洋,”王洪亮伸手指,介绍说,“是个高材生,考进来时候笔试第,小肖,这是市局骆队。”
肖海洋下意识地挺胸抬头,做个类似“立正”动作,下颌绷得死紧,冲骆闻舟紧巴巴地点头,寡言少语地打个招呼:“骆队。”
“不用客气,”骆闻舟冲他笑,“你接着说。”
方才还寡言少语肖海洋好似被他这句话按开关,瓢泼般话顷刻间从他嘴里奔涌而出,把他面前干人等都淹在其中:“死者身上没有挣扎造成挫伤,但后脑有被钝器击打痕迹,初步判断,他是被人从后面打晕后,再用根软布带勒住脖颈窒息而死,死后财物被搜走,额头上盖张纸条。因为死者是在昏迷状态中被勒死,现场没有留下挣扎痕迹,勒死死者软绳、击打头部钝器等等都没找到,目前也没有确切证据表明
花市区分局负责人王洪亮为等骆闻舟他们,特地亲自坐镇现场。
他是个谢顶谢到面部中年男子,两条愁苦眉稀疏得几乎看不清形迹,脑门热汗往下淌,亲自迎上来抓着骆闻舟手上下摇三遍:“惊动市局领导,还让几位专程跑趟,实在太过意不去。”
骆闻舟和颜悦色地笑:“老哥,怎跟还见外?”
王洪亮拉关系精通,干工作稀松,听他这话音,立刻顺杆爬起,改口同骆闻舟称兄道弟,并且滔滔不绝地和新任“老弟”诉起苦来。
骆闻舟摸出盒烟,点根递给王洪亮,同时朝陶然使个眼色,让他带着郎乔先去看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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