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舟:“你有不同意见?”
“思路差不多,”费渡说,“其实你们要是开始就从死者身上下手,应该不难找到那个人,他应该跟死者是旧识,也许改名换姓过,但是在这个人张身份证社会,想改得毫无痕迹是不可能,没人想到没人查则已,你们系统内部但凡想查,他很快就会,bao露,所以他会拼命转移你们视线。”
骆闻舟:“你认为死者来燕城之前就认识凶手,而不是暗地里给什人做些见不得光事。”
“给他妈看病那笔钱,”费渡说,“那十万块钱是他刚到燕城不到个月时候汇回去,如果要干什违法乱纪事,不会让这不知根知底人入圈。这赚钱犯罪团伙,门槛肯定比贵局公务员考试高。”
骆闻舟自动忽略他最后句话
骆闻舟从未见过比骆锅还不好伺候灵长类,感觉自己是拼全力,才勉强把句“那你滚出去吃/屎吧”憋回去。
骆队透支自己下半辈子耐心,从小炒窗口点菜,和师傅交代好不要这个不要那个,前去投喂那个遭瘟“费锅”。
结果费渡对着这桌子看看,挑挑拣拣,最后只拿个红糖馅糖包子,就着拔丝苹果啃。
骆闻舟眼角乱跳:“你没说海鲜也不吃。”
“吃,”费渡眼皮也不抬地回答,“就是不想剥。”
侦大队留你吃顿饭。”
费渡脚步顿,露出些许惊奇。
骆闻舟其实只是随口客气,没想到费总居然真肯纡尊降贵地留下来……正如费渡也没想到,骆队所谓“留你吃顿饭”竟是字面意思——地点就是市局食堂。
费渡难得沉默地站在食堂门口,闻着里面谜样味道,看看花红柳绿天花板,又看看冒着油光地板砖,目光飘过呈红黄蓝三色塑料椅子,最后落在墙上副装饰画上。
画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骆闻舟深吸口气,再次对陶然圣父性格有深切认识——居然忍七年都没把这货掐死。
骆闻舟敲敲桌子:“你对陶然说是真心话?”
费渡没吭声,半带嘲讽地扫他眼,仿佛他问句蠢话。
“什态度,看你失恋可怜才收留你顿饭,”骆闻舟抽出双次性塑料手套,假装自己是在喂猫,把油焖大虾剥成盘虾仁,“你今天为什留下?”
费渡筷子尖顿顿,还是把虾仁夹走,作为等价交换,他下句没有夹枪带棒:“不为什——你们怀疑凶手是张东来身边人,直关注警方动态,所以把他放出去钓鱼吗?”
费渡被这句大言不惭震惊,认为市局食堂和骆闻舟是脉相承臭不要脸。
骆闻舟不想做饭时候,常从食堂随便买点带回家,此时轻车熟路地走向窗口,他随口和费渡客气下:“有忌口吗?”
费渡则毫不客气地回答:“有——葱不吃生,蒜不吃熟,姜生熟都不吃,不吃酸,不吃辣,不吃荤油,不吃植物茎,不吃带皮茄子和番茄,不吃动物膝盖以下、脖子以上和内脏。”
骆闻舟:“……”
费渡不躲不闪地坦然回视,仔细思考下,又补充说:“还不吃煮过蛋黄,卤水点豆腐……唔,石膏那种能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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