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能在物质上关爱她,却没有人能还给她个儿子。
“对,”骆闻舟从怀里文件夹里摸出几张照片,“给你看个东西。”
那照片上是根装在证物袋里钢笔,隔着镜头都能感觉到钢笔质感,笔盖上有个刻上去“费”字:“赵浩昌藏品之,眼熟不,是不是你?”
他本来期望着从费总脸上看见点惊讶,谁知费渡只扫眼,就毫不意外地说:“原来在他那啊,去年圣诞节那天丢。”
骆闻舟:“……”
费渡不予置评地看他眼。
“不是,不可能吧?对他——赵浩昌,还不够意思吗?就凭他在荣顺资历,你们项目轮得着他?还不都还是介绍!婷婷带他回家,爸妈对他也没意见啊,拿他当新姑爷招待得周周道道——什事碍着他?”
费渡想想,回答:“喘气。”
张东来:“……”
张东来用他有限脑浆原地思量半晌,还是难以置信,嘀嘀咕咕地说:“不可能吧,还是觉得……骆闻舟那货到底靠不靠谱?他怎能……”
缄默下来。
王秀娟文化水平有限,鉴定书基本看不懂,陶然只好等她情绪稍微平复之后请她坐下,条条念给她听,逐字逐句地解释,解释完句,王秀娟就木然地点下头。
她并不嚎啕大哭,只是悄无声息地坐在边,流着漫长而绵延不绝眼泪。
张东来低着头蹭到费渡身边,脚尖踢踢地面上小石子,抓耳挠腮地说:“费爷,婷婷托打听……咳,这他妈都什事!二叔因为这事要调岗,提前退居二线,们家今年犯太岁吗?”
费渡隔着几步远,望着王秀娟,忽然问:“你找到那条灰条领带吗?”
日期和赵浩昌记载模样,不知道还得以为是费渡送给他。
“找不着东西时候,般稍微回想下前后心理状态就大概知道放哪
“骆闻舟那货要是不靠谱,现在关在里面等着被公诉杀人犯就是你。”骆闻舟本人不知什时候溜达到他俩身后,点点张东来,“少爷,长点心吧。”
张东来有点怕他,见骆闻舟,腿肚子先转筋,此时背后说人被正主听个正着,他连个屁也不敢多放,脸受惊地跑。
骆闻舟缓缓来到费渡身边,负手而立,注视着不远处生离死别:“她以后怎办?”
“经贸大厦老板借机蹭热度,”费渡说,“要牵头发起个‘乡村失独老人基金会’,已经发过通稿,应该能负担她以后治疗费和生活费。不过……”
不过钱可以给,人却回不来。
张东来愣:“什?”
“不用找,那条领带现在就在市局,”费渡说,“上面有被害人何忠义血迹和你指纹,是有人从你车上捡到后举报。”
张东来张着嘴,瞠目结舌半晌,锈住脑子终于“嘎啦嘎啦”地跑完漫长反射弧,隐约听明白费渡话,他呆若木鸡地伸手,把从额前支楞出去头发捋到脑后,发出声简短有力感慨:“操!”
费渡拍拍他肩膀:“让婷婷别打听,及时止损吧。”
“慢着,等等,”张东来有些晕头脑胀地摆手,“你是说那……那谁,偷领带杀人,还要栽到头上?你是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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