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五个人脸部都被圆珠笔涂,苏筱岚在最中间,微微抬着下巴注视着镜头。
碎花裙——对,她日记里还没有提到碎花裙。
骆闻舟连忙往前翻几页。
“X年X月X日,舞蹈老师大贱货,怕人说她拿钱(收回扣),让们自己去买演出服,没有不能参加,贱/人听说,用酒瓶打后背。贱人还不去死!老师还不去死!!”
“X年X月X日,明天彩排,没有裙子。在学校外面碰见那恶心胖子,围着学校转,跟他走,他给买那条裙子。”
生过任何事都会留下痕迹,智者千虑也必有失,与其跟整个公安系统斗智,不如记得遵守个犯罪原则——”
骆闻舟沉默着看着他。
“不要让尸体被发现,如果尸体有被翻出来风险,那就不要让可能接触尸体人认为有报警必要。”
骆闻舟听他这套理论,点点头:“很有心得,不过也有操作难度——比如你好像晕血,话说回来,你为什晕血?”
费渡嘴角微妙地僵下,好像被这个问题噎住,好会,才略带几分生硬说:“知道原因就不会晕。”
“苏筱岚第次自愿出卖自己,是为条碎花裙子。”骆闻舟翻下日记年份,“二十二年前,是们统计同质案件第年,她从被迫协助作案转向主动犯罪——她以前为什没有寻求过帮助……你笑什?”
“男人、女人与同龄孩子,她能选择谁——男人是恶心‘客人’,女人是逼迫、虐待她‘贱人’,至于小孩,邓颖死以后,她在害怕之余,本能地避开和同龄人亲密关系……个性情阴郁不合群,发育较早,又不巧比较好看小姑娘,会受同学欢迎吗?小孩子欺负起人来,花招比大人还多。何况她还那嫉恨那些姑娘轻而易举穿在身上小裙子。”
苏筱岚笔记本最后几页,那些愤怒涂鸦渐渐没有,因为个人出现。
早熟少女表现出对这个人很明显喜欢,尤其意外发现他居然是自己老师时候,吴广川虽然也是“客人”,但性格温文尔雅,方面他是老师,方面又有不堪欲求,他像株从阴影里长出来绿植,带着某种营养不良忧郁气质,他迷恋少女,对苏筱岚时常表现出像恋人样呵护和宠爱。
“X年X月X日,今天去他家,去他家事不告诉贱人,也不要他钱。他每
说完,他就不吭声。
骆闻舟成功地用句话把这位犯罪理论家变成安静花瓶,让他赏心悦目地坐落在侧,自己排除干扰,心平气和地继续翻看苏筱岚日记。
“抛尸在水草丛生溺水高发带,这个是有可能,”骆闻舟静静地说,“苏慧老家在平海县,平海直是燕城水库,里面什样河沟都有,她可以……嗯?”
骆闻舟原本在目十行地扫苏筱岚日记,大量细枝末节日常部分都被他飞快地跳过,突然,他翻页动作顿。
那几页说是学校里事,苏筱岚戾气很重,这个贱那个也贱,感觉她生活在贱/人星,周围没有其他物种。而引起骆闻舟注意,是里面夹张照片,应该是在学校演出,六个女孩同站在台上谢幕,排细长腿露在碎花小裙子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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