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默不做声地保持安静,既不回答,也没再作妖。
“其实也有直放不下疑问,跟你讲个事吧,听不听?”骆闻舟忽然说。
费渡不吭声,骆闻舟也没管他,自己开始讲:“刚毕业时候,总觉得自己是干大事,没事就爱在网上跟那种‘XX几大未解奇案’帖子,真事似地跟着网上以讹传讹案情瞎分析,有时候意见不样,还能跟人掐起来,最后每个案子在这都会得到同个结论——在网上聊这事都是傻逼。”
“那时候小女孩们都流行穿越清朝嫁个王爷什,偶尔听见女同学议论,就想,要是穿,就穿回维多利亚时代,先把开膛手杰克揪出来再说。”
骆队过尽千帆,皮厚百尺,毫不在乎地把他缺心眼黑历史拉出来展览,离奇是,费渡居然也没有借机冷嘲热讽地评论。
把揽过费渡肩,顺势往下按,熟练地把平时对方犯人那套擒拿用在费渡身上,轻易就把他手拧在身后,单膝跪在沙发上别住他腿。
费渡挣扎几下,发现这个姿势完全使不上劲——当然,以他战斗素质来看,那点“劲”即便是使得上,在专业人士面前也实在不堪大用。
君子动口不动手费总反抗无门,只好冷笑:“骆队,不给上就说不给上,大家以后还是朋友,使用,bao力就比较不好看吧……”
他说到这里,叫嚣声蓦地戛然而止。
因为骆闻舟忽然俯下身,亲亲他额头。
“结果入职以后发现不是那回事,当时正赶上本市有政策,新入职都得有年以上基层工作经验,就到这片派出所。”骆闻舟伸手在费渡眼前晃晃,“知道派出所小民警管什吗?”
费渡抬眼看着他。
“什钥匙锁屋里,狗找不着,熊孩子打架打掉颗牙,楼上租户家漏水……反正三只耗子四只眼,什鸡毛蒜皮都找你,们这些新来‘棒槌’,管最大事就是抓几个溜门撬锁扒手。唯起能称之为‘案子’,就是你家这事,好像还办得不太圆满。在这干年,觉得自己再干下去得上吊,于是死活拽着陶然去考市局岗——后来能去,其实还是走点关系。”
骆闻舟说到这里,自己都摇摇头:“但是到市局日子也没有多好过,人人都知道你是个眼高手低衙内。天天挨训,尤其老杨,什难听说什,什事没人愿意干让干,就跟和有仇似,天到晚受气,每月
费渡:“……”
骆闻舟不怎温和地在他蹭乱头发上摸把,看清费渡脸上闪而过慌张——真是奇怪,个哄人哄得能白日见鬼、在哪都游刃有余花花公子,居然会因为别人亲他额头下,露出仿佛头次被表白孩子般慌张。
就好像他这辈子都不知道什叫“温情”似。
不知为什,他这点慌张让骆闻舟心里悸,比直面费总“舌灿生花”“十八般武艺”时还要明显,他喉咙轻轻地动动,很有再亲亲费渡冲动,好不容易才忍住,缓缓放松钳制。
“你不怕伤害你,把身体和命都交到手上也不在乎,却怕问几个无关紧要问题,”骆闻舟说,“说句实话,对你来说比死还难,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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