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不是两个月不能大吃大喝就馋得受不那种人。
“悄悄,”骆闻舟像个兜售大烟犯罪分子样,压低声音对费渡说,“就给你口,多没有。”
说着,他把几滴蜂蜜倒在瓶盖里,兑点温水化开,随后用棉签蘸
费渡:“……”
骆闻舟和他对视会,好像恍然大明白什,很贱地往前探身;“怎眼巴巴地盯着,你想吃吗?”
费渡冲他轻轻地眨下眼。
骆闻舟毫不犹豫地叼走最后块排骨:“等什时候你能叫‘哥’,再给你点甜头。”
费渡:“……”
那好像是来自他梦里声音,熟悉得令人战栗,圆他个经久期待。
费渡拧成团眉头缓缓松开,在臆想中浅淡烟味中放任身不由己睡意,陷入沉眠之前,他还惦记着想要握下盖在他眼睛上那只手——可惜,条胳膊上打着吊针,另条胳膊被石膏禁锢得死死,四肢十分不够用,只好作罢。
费渡只要有自主意识,就好似重新握住命运权杖,他心里仿佛有座镇守方石头山,寸草不生、坚不可催,也不需要什求生意志,自然能熟练地将杂念清扫空,尽最大努力配合着调节自己几近衰竭身体机能,每次睡眠都是他“充电”时间,每天醒来,都在以肉眼可见速度在恢复。
当然,骆师兄“照顾”功不可没。
此人自称是来照顾他,其实正经活都是人家护工在做。
他其实对排骨汤并没有什兴趣,只是觉得看着骆闻舟很有趣,这位先生有人当百之聒噪,走进来,就把冰冷空旷病房撑得活蹦乱跳。
骆闻舟在他面前直播完吃饭,也不劳动护工,自己瘸颠地收拾完碗筷,然后做贼似探头往外看眼,见医护人员们暂时没有回来意思,他飞快地掩上门,溜到费渡病床边上:“做点违反纪律事,不要声张。”
费渡垂下眼,往自己身上瞟眼,感觉自己从头到脚,实在没有什可供“违纪”空间,于是有点期待地看着骆闻舟,想和师兄学习下时髦玩法。
……然后他就看见骆闻舟不知从哪摸出小瓶蜂蜜。
费渡面无表情地想:“哦。”
骆闻舟每天日常任务,就是跑到他这来吃三顿饭,然后游手好闲地用他病房电视看球赛和美食节目,看到他精力不济地睡过去才走。
最令人发指是,他每次吃饭还都要专门跑到上风口,让排骨汤味道丝不浪费地飘过来,同时,电视里正在播放高清镜头下牛排由生到熟过程,“滋滋”作响——声色香味,围绕着僵尸样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费渡,可谓四位体,让他从身到心体验回什叫做“恩将仇报”。
正在打营养液费渡用无声目光注视着骆闻舟。
骆闻舟迎着他目光,好像点也看不出里面沉默谴责,兀自发表着口头小论文:“妈熬排骨汤,熬得什玩意,早说让她这种水平比较‘低洼’选手红烧,不听,非得说红烧不健康,要清炖,看,调料放时间就不对,盐也不对,火候更别提,喂猫吃,估计猫都得给刨出来埋。”
然后费渡眼睁睁地看着他边絮絮叨叨地嫌弃,边口闷大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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