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来这孙子终于出来,”郎乔立刻警醒起来,边启动车,边低声对骆闻舟说,“老大,还在吗——对,小武他们那边顺利吗?杨欣逮回来没有?”
骆闻舟说句什,声音淹没在引擎里,下刻,郎乔车突兀地往前蹿下,前轮直接冲上马路牙子,她脚急刹车停下来,整个人被安全带狠狠地拍在座椅靠背上。
郎乔只手举着电话,另只手攥着方向盘,目光仍然跟着承光公馆门口张东来。
张东来跟几个大姑娘十分有伤风化地黏糊会,把她们都打发走,自己四仰八叉地坐在旁边小石凳上醒酒等代驾,往夜空中喷完整烟圈玩。
而百米外郎乔忽然细细地发起抖来。
燕城市中心,承光公馆。
这地方刚开张时候也讲究过格调,弄得到处都是亭台楼阁,好像走进去都得轻声细语才行。可惜地灵人不杰,架不住“谈笑无鸿儒,往来皆纨绔”,到如今,承光公馆已经给打回原型——依然是座酒池肉林。
年根底下,此地宾客颇多,车子来来往往,载着批又批醉醺醺寻欢客,浮夸灯光对着夜空通乱喷,喷得星与月并落魄地黯淡在人间烟火之下。街角辆不起眼小车里,郎乔困得有点睁不开眼,晃下神,她额头就磕到方向盘上。郎乔激灵下坐直,赶紧摸出望远镜看眼,见她盯着车还在,这才吁口气,从兜里摸出几颗薄荷糖提神。
人在差点睡着再惊醒瞬间,心跳会加速,郎乔揉着眼,把薄荷糖嚼碎,感觉自己这波失序心跳时间有点长,那心跳快得她噎得慌,冥冥中,好像发生什事样。
电话震,郎乔目光没离开她奉命追踪车,随手接起来:“喂,老大……嗯,张婷这阵子好像在请病假,直在家休养,张东来现在还在承光公馆里……放心,盯着他呢——”
“你说什……”她听见自己声音好像是从别地方发出来,出口瞬间就破音,“老大,你说什呢?你再说遍,没听清楚……”
“郎乔。”骆闻舟沉声叫她。
骆闻舟平时对她称呼不是“郎二”、“郎大眼”,就是“二乔”,总是每每有大事发生时,才会正经八百地叫她大名,久而久之,几乎给她养成条件反射,听自己全名从骆闻舟嘴里出来她就想哭。
“可是为什?为什啊!”
悲剧常常让人觉得不真实,继而又
她话说半,又被自己个哈欠打断:“话说回来,干嘛非得盯着他啊?老大,你要还怀疑张局,让过去盯着正主不行吗?也显得有点事干。”
骆闻舟沉默会,声音有些勉强:“不行,太危险,也容易打草惊蛇。”
郎乔唇齿生风地吸口薄荷味凉气:“老大,你真认为老张局有问题吗?”
骆闻舟那边不出声,郎乔觉得有点奇怪,因为骆闻舟给她打电话定是有事,三句话鲜少交代不完:“喂?喂?还听得见吗,咱俩谁信号不好?”
这时,阵嘻嘻哈哈声音从承光公馆方向传来,郎乔连忙望过去,看见张东来左拥右抱地被大帮花里胡哨大姑娘簇拥在中间,两条腿随时要编成条麻花辫,他走得颇有东北大秧歌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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