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略微闭上眼,多年前那个仿佛幽灵样出现在费承宇地下室里男人在他记忆深处露出诡秘笑容,他身材高大,眼窝很深,眼睛里是浓重而化不开阴影,又折射出近乎刺眼光…
肖海洋被他说得生生打个冷战。
“钱程邻居们都说这个人虽然不正常,但性格温和,朱凤又供述余斌是个不喜欢和人发生冲突性格,这两个人都不像是为点鸡毛蒜皮在街上大打出手,”费渡低声说,“这是蓄意谋杀。”
“可是……为什要杀个普通美术老师?”
“这个问题很关键,”费渡抬起眼看着骆闻舟,“还有,后来被刺死在精神病院又是谁?是真凶?还是那个倒霉替罪羊钱程?”
“是钱程,”肖海洋说,“钱程基本信息在被捕时候就登记过,确认尸体身份当然也要经过法医尸检,中途换人肯定早就东窗事发。而且朱凤也说,杀她丈夫凶手仍然逍遥法外,她不承认死在精神病院里是杀余斌真凶——这说明什问题?”
?”
肖海洋仔细看看,在地图上画个圈:“应该是这,马路对面是片待拆棚户区。”
骆闻舟:“怎,有什问题?”
“觉得有两种比较靠谱猜测,”费渡说,“第,凶手被冒名顶替事是子虚乌有,朱凤自己胡说八道……”
“第二,凶手确实被掉包,但不是在逮捕审判过程中,而在他被抓捕以前。”
费渡:“如果以上推测是对,钱程应该不是‘朗诵者’杀,因为他是无辜。”
“你觉得朗诵者不杀无辜人?”骆闻舟神色有些阴沉,“那陈振、冯斌,还有小……”
“不,”费渡打断他,“朗诵者不会用这种带有仪式性色彩手法杀无辜人。”
他说着,站起来,走到与客厅连做体阳台上。远处响起零星鞭炮声,今年市区管得不严,不少人提前偷偷放炮,把才透亮没几天天空又放得烟雾缭绕起来。
“现在大概可以给朗诵者做个简单心理画像。”
骆闻舟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当街杀人这个凶手和当时警方在现场逮住钱程不是个人?”
“凶手杀人、以及钱程被捕时候,都是满身污垢、典型流浪汉打扮,五官根本分辨不清,只要体貌特征相似,在那种突然情况下,除非是熟人,否则那些路人看不出区别很正常。”
肖海洋:“钱程是个没人管精神障碍者,恐怕没有熟人。”
费渡继续说:“而当时除目击证人以外,决定性证据就是血衣和凶器。如果像海洋说那样,凶手逃窜和最终逮捕有定时间差,那在其中做手脚不难——他首先需要在待拆迁棚户区里找个地方落脚,把替罪羊钱程绑走,杀人后趁乱脱离众人视野,逃进棚户区,抹去自己指纹,把血衣和凶器塞给钱程。”
“穿着血衣、拿着凶器流浪汉出现,如果这时有人大叫声‘凶手在那’,追捕搜索凶手人会立刻下意识地追,并且以为自己抓住凶手。反正这疯子连话也不会说,根本弄不清发生什事,更别提为自己辩解。”费渡顿,“大庭广众之下无痕杀人,只要撤退路线计算得当,不出意外,可操作性比买下公检法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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