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能算人!”
“呸!”
“槍打死他太便宜他,应该凌迟!”
费渡没想到自己有天居然能面对这种千夫所指局面,最初剧痛忍过去以后,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笑起来:“不见棺材不落泪
“老师,”推着轮椅女人用憎恨目光看着费渡,“这种垃圾不值得您费神。”
费渡略带轻佻地朝她扬起眉:“哎,姑娘,得罪过你吗?”
推轮椅女人目光如刀,顷刻间在费渡身上戳出打窟窿:“你这种欠债人渣应该被判刑!”
“欠债?欠谁?”费渡看着她笑起来,桃花眼弯,眼睑下自然而然地浮起对轻飘飘卧蚕,“从来不欠漂亮姑娘债,除非是……”
费渡话没说完,颗子弹突然从高处打下来,直接贯穿他脚踝。
能轻易逍遥法外,即使受害人够走运,让恶魔伏法,那又怎样?杀人大部分不必偿命,该杀大部分只要在监狱里白吃白喝几年,他们付出代价根本不足以赎罪。”
费渡这回不用装,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个“你是不是有病”眼神:“唔……您这是不拿工资义务法官?”
范思远没理他,那老人目光越过他头顶,透过洋灰水泥墙壁和吊顶,好像落到很远地方:“很多时候研究犯罪心理是件让人很不愉快事,因为你越是解,就越明白,那些人——特别是罪大恶极,最丧心病狂那些人,即便被缉拿归案,也根本不知道什叫后悔,有些人甚至会沾沾自喜于自己掌控别人生命,就像你样,费总。”
费渡感觉自己这时候最好闭嘴,于是只好微笑。
“这些东西,越解你就会越失望,但偶尔也会有那些人给你慰藉,让人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希望,这个系统里还有让你留恋东西,你做点事,不是完全徒劳无功。”
尖锐疼痛将他整个人都折起来,费渡闷哼声,全身血好似化成冷汗,从他身上漏出去,他双腿痛苦地收缩回来,地面上立刻留下道长长血痕,变调子喘息又加剧他肋下伤,费渡再也保持不住坐姿,瘫在地上
范思远抬起头,只见高处个长相近乎憨厚男人手里拿着槍:“老师,您看见,这种人根本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这句话几乎带起“民愤”,四面八方传来七嘴八舌声音——
“他们根本不知道愧疚!”
“法律算什狗屁东西?根本分不清善恶,这种人说不定交点罚款就能无事身轻,照样有权有势,继续害人。”
费渡:“您说不会是顾……”
颗子弹倏地与他擦肩而过,范思远掀眼皮:“不大想从你嘴里听见他名字。”
费渡吊儿郎当地耸耸肩,闭嘴。
“十四年前那场大火之后,这辈子仅剩意义,就是让该死人都得到自己应有下场。”
费渡好像默默消化会:“张春龄他们收容通缉犯,所以你变成把自己变成通缉犯,成功打入到他们内部。但进去以后,发现这个组织比你想象中还要庞大,你还是个边缘人物,所以你和费承宇各自心怀鬼胎,拍即合,互相利用——他想削弱组织,自己掌控,你想让他们全部去死……范老师,真是欣赏您这种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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