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静静地回忆片刻,摇摇头:“记不清……妈让记着,可还是记不清。”
骆闻舟吃惊:“你妈让你记着什?”
“它们都是被卡住脖子,无法呼吸,在这种漫长挣扎和绝望中死,她让记着窒息感觉,记着它们都是代替死。”
她在加深他痛苦,担心他像费承宇希望那样,伤口上长出麻木老茧和增生,于是用更锋利刀子不断加深他痛苦,透过血肉,直刻在骨头上,刮骨疗毒。
“可大概也不像妈希望那样,”费渡说,“比她想象得软弱,没有认同过费承宇,但是也不敢忤逆他……”
淡地开口,“费承宇年轻时候,长得还可以。出身不太好,不过估计在外人眼里能算励志典范,他还很会说话,天生就知道怎让人晕头转向地围着他转。”
这点毋庸置疑——虽然骆闻舟不大愿意承认,但费渡确实长得更像费承宇,除非是取向不合,否则在情场上,不管对男人还是对女人,单凭着那张脸,他就足以无往不利。
何况他还狠毒狡猾、处心积虑。
“刚结婚时候,她大概也过几天好日子,好得昏头,直到那个外祖父去世,费承宇成合法继承人,他得到自己想要切,当然也就图穷匕见。”费渡顿顿,“这中间没有爱情什事,从头到尾就是骗局和报复,费承宇大脑结构不足以让他产生感情这种东西。”
“报复?”
“费渡,”骆闻舟忽然打断他,“你给好好想想,把个正常大姑娘活活虐成精神病,她还跑不,躲不开,反抗不得,她能怎办?死就是她唯自由。可是这种日子她过十四年,不说别人,觉得是肯定不行,可是她做到,你知道她为什熬过这多年?”
费渡愣。
“因为你十四五岁,已经知道怎在费承宇面前保护自己,还因为过十四周岁,你就不是干什都不予刑事处罚无行为能力人,费承宇只要不想让他独生子冒蹲监狱风险,他就会尽量避免让你亲自做那些不可挽回事。那天在地下室,金属环卡在她脖子上,你当她是怕死
“外公曾经资助他上大学,后来觉得他人品有问题,中止资助,‘升米恩,斗米仇’,到最后,费承宇最恨人就是他。他后来把妈视为那类所谓‘高高在上,看不起他’人代表,所以要穷其所能地虐待她。”
骆闻舟轻轻地问:“你呢?”
“……”费渡刚说个字,感觉骆闻舟圈在他身上手臂仿佛又紧圈,手臂上绷紧肌肉几乎有些发抖,他注视着面前温柔平缓山坡,喉咙轻轻动动,把几乎脱口而出“倒没什”咽回去。
“让他不太满意,费承宇觉得是个样子货,骨子里流着妈血脉,软弱,而且愚蠢,他希望能矫正这些先天毛病。先从难度低小动物开始,因为正常儿童会经过个阶段,把些小动物拟人化,在这个阶段里,这种训练和杀人心理感受差不多。”费渡低头看看自己手,“小猫小狗,兔子,小鸡……都有,不过如果法律规定虐杀动物和杀人同罪话,大概能凑够几十个死刑。”
骆闻舟沉声问:“什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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