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自己是孤身人时候,感觉上天入地,他都自可来去。
个人,登临绝顶也是个人,坠入深渊也是个人,哪怕掉项上人头,也不过就是碗大个疤?有什好怕?
然而他不知不觉间就有大堆软肋,随便敲哪条都够让他痛不欲生,让他不得不违心退让。
程潜狠狠地盯着挡在他面前人,咬着牙低声道:“不怕你……不怕任何人。”
他几次三番想站起来,又几次三番地摔回去,少年长个子时略显纤细
李筠:“住手!小潜——大师兄,让小潜快住手!”
严争鸣嘴唇上没有丝血色,他神思仿佛能行千里,个声音疯狂地在他心里叫嚣:“你让个孩子替你出头!你拿着掌门印有什用?你活着有什用?”
但他身体却好像被冻住,动也不能动。
凡间富贵如浮云,来去无踪,剥去金玉其表,严争鸣感觉自己胸腹要害好像被人毫不留情地刀剖开,将他腔败絮袒露于朗朗乾坤之下。
唐晚秋不怒反笑:“怎,你还想和过招,你家大人没教过你‘自不量力’四个字怎写?”
下毫不客气地对唐晚秋道:“让开!”
唐晚秋目光扫过严争鸣,落在程潜身上,冷笑道:“恼羞成怒……哦,明白,你们是打算从岛上逃走吧?群废物。”
程潜握住佩剑手指缓缓地往上移动几寸。
唐晚秋仿佛不知什叫做适可而止,仍不依不饶道:“怎,说难道不是事实?难不成你们也有羞耻之心,觉得屈辱?”
程潜悍然抽出严争鸣佩剑,毫不吝惜地将大师兄那价值连城剑鞘丢在地上,罔顾身后师兄弟们惊呼,不计后果地剑削过去。
程潜两鬓头发都叫冷汗浸透,他突然压抑地咆哮声,吃力地将手中佩剑翻转个角度,少年那尚且细幼骨头“嘎啦”声,他似乎也不知道疼,铁剑逆行而上,指向唐晚秋。
扶摇木剑第三式,事与愿违,此剑叫做“孤注掷”。
唐晚秋双扫帚眉狠狠地皱,利剑尖鸣出鞘,雪亮剑光只闪,兔起鹘落间,程潜已经摔出两丈之外。
她冷哼声,还剑入鞘:“你就是心无旁骛地练剑,起码还得练上百八十年,才配做对手,但看没那天,像你这种还没上路就已经怕……”
“不怕你,唐晚秋。”程潜以剑尖撑地,拼命地想要重新站起来,偏头擦干净嘴角血迹,哑声道。
程潜这小半年以来,每日五个时辰练剑,不说日千里,此时起码已经能将气感融入剑招中,只是平时用都是木剑,威力始终是有限,这日他第次碰真剑,竟将招“鹏程万里”中“少年游”掀出股毫不留情杀意。
唐晚秋:“来得好!”
她连剑都没有抽出来,直接用剑鞘迎,剑锋未至,两股高下立判剑气已经撞在起,程潜手腕顿时麻,虎口处竟裂开条小伤口,而他不但没有弃剑,反而硬是直接变招迎上去。
这是上下求索中个变招,“周而复始”。
金石之声再起,唐晚秋翻手腕,剑鞘在空中翻转,正压制住程潜不知进退剑招,讲经堂右护法之威直接将程潜压制得单膝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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