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床上趴着,”严争鸣说道,忍半晌,还是没忍住,恨声补充道,“你要是再小两岁,定揍得你师父来都不认得,混账东西。”
程潜自己试着转几下脖子,都没扭不过去,只好依言趴下,让大师兄给他上药,同时给自己找理由道:“淤青,都是大片大片,其实没什……啊!”
“没什?”严争鸣声音冷下来。
程潜不敢再招惹他,将脸埋在被子里,专心忍痛。
降魔杵天然带着天罡煞气,要不是使降魔杵那人是个二把刀,发挥不出十分之威力,那玩意能隔着后背将程潜内脏敲个遍碎。
赭石应声出去,严争鸣回手带上门,双臂抱在胸前,后背往门扉上靠,对程潜道:“脱衣服。”
程潜:“……”
“快点,”严争鸣面无表情地说道,“等着去扒?”
程潜:“没……”
严争鸣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立刻信守承诺上前步,打算将他“就地正法”。
。”
严争鸣听脚步顿,水坑见势不妙,忙从地上跃而起,用刚拍完屁股小脏手揉揉脸,不修边幅地卖乖道:“嘿嘿,谢谢大师兄。”
她这番所作所为看得严争鸣眼角直抽,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甩袖便走,边走边对程潜道:“她将来要是敢照着唐晚秋那模样长,说什都要将她逐出师门。”
“不会,”程潜安慰道,“毕竟是妖后女儿,听说般绿帽子产物都不会太丑。”
严掌门:“……”
严争鸣骂人话已经滔滔不绝地涌到嘴边,可是临到出口,
程潜见他铁心要追究,只好边不情不愿地宽衣解带,边故意恶心严争鸣道:“大师兄,可三天没洗澡,就不怕污你眼?”
严争鸣罕见没吭声,他伸手把将程潜扭扭捏捏挂在身上袍子股脑地拽下来,眼看见程潜后背上那条几乎从左肩拉到右侧腰淤青,紫得已经发黑,周遭破裂血管痕迹好像蛛网样蔓开,在那少年苍白脊背上显得十分触目惊心。
除此以外,程潜身上还有很多深深浅浅伤疤,有些颜色较深,有些已经浅得快要褪下去——虽然引气入体不代表能辟谷超脱,但入气门之后,伐骨洗髓,身上并不像凡人那样容易便生污垢,伤口也几乎不会留疤,除非还没来得及好利索。
严争鸣只看眼,立刻就受不地移开视线,他那胸口好像被人狠狠地重下似,心疼得都快揪起来,连自己后背也跟着隐隐作痛。
他对程潜涌起阵无来由愤怒,胸口剧烈起伏几次才勉强压抑下来。
他并没有觉得好过点。
严争鸣走到推开自己屋门,冷着脸对程潜抬下巴,示意他进屋,程潜在门口好生磨蹭会——尽管小月儿离开以后,严争鸣屋里熏香味道已经淡许多,但推门,程潜还是照例打个喷嚏。
他对着桌案间那株用符咒固定住、常开不败花枝揉揉鼻子,欣赏会掌门师兄那身根深蒂固到骨子里风雅,暗自叹口气,感觉可能要混不过去。
赭石起身道:“掌门。”
“没你事,去吧。”严争鸣道,“明天讲经堂结束后,叫雪青来这里趟,有点事托他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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