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情急之下也没空和他掰扯,心里迅速默念起凝神御剑口诀,也许是火候真到,也许是危险逼,时间,他竟然直接跳过从凝神到御剑之间不短阶段,让霜刃有些风雨飘摇地浮在半空。
严争鸣手上轻,终于回过神来,他收敛心神,忙松手劲,以防外力干扰程潜:“不……你先别逞强,慢慢靠过来,慢点,你现在飞不稳,再慢点。”
程潜当然不敢大意,凝神于剑滋味相当于将手中剑化成身体部分,就算人安安稳稳地在平地上,平白无故长出条腿来都得先绊几个跟头——何况霜刃这把剑还是条不怎老实腿,不是他能完全压制得住。
程潜稳稳当当地控制着真元,不敢走点神,缓缓地令霜刃剑接近唐晚秋那条腰带,可是就在严争鸣已经能够虚虚地伸手护住他时候,异变又生。
海面上突然凭空生出道水柱,顷刻间带起道大浪,当空砸下来时,海水仿佛带着难以言喻劲力,程潜胸口闷,口气没上来,霜刃就失去控制,连人再剑地给冲到边。
,就已经被海风吹散。程潜时而会想起初见大师兄时候,那人娘娘唧唧熊样,心里便总当他还是温柔乡里点香偷懒败家子。
那时候他手上没有点茧子,心里没有点忧愁,有多好呢……
这些流落他乡痛苦与仓皇无措彷徨,为什偏偏要他来承担呢?
这天注定是多事之秋,程潜还没来得及心疼完,海上风云突变。
只见整个海面宛如地动山摇般,也不知从哪刮来股巨浪,竖起来成道水墙,足有五六丈高,前仆后继地涌过来。
耳畔惊呼声转瞬就被淹没,程潜只来得及攥住剑柄,已经头掉进海里,接着,他被落下来大浪居高临下地拍,顿时人事不知。
好在他直本能地没松开握剑手,霜刃剑剑鞘不知去向,吹毛断发刃被水冲,撞在程潜身上,毫不客气地在他小腿上开条血口子,伤口让海水杀,将程潜活活疼得清醒。
他连呛几口水,忙竭尽全力地屏住呼吸,奋力挣扎起来。
程潜自诩无惧生死,却并不想这样毫无意义地淹死在海水里。
可惜他水性实在不怎样,说来都对不起他惯用海潮剑,在地面上小河沟里他尚能扑腾两下,这样大浪滔天海水里就真没办法。
原本普通海风几成罡风,唐晚秋那漏洞腰带剧烈地摆动下,摇摇欲坠地往更高处飞起,却仿佛是力有不逮,中途便听见声裂帛之音,腰带竟然从漏洞处撕开成两半!
撕裂地方刚好在程潜脚下,他整个人脚踩空,径直从腰带上掉下来,这回严争鸣反应不慢,回手把拽住他胳膊,方才咳出来、被他藏藏掖掖在手心血迹顿时抹程潜身。
程潜当时本能地抓紧霜刃剑,下意识地调动起真元,在这节骨眼上,那剑竟发出“铮”声轻响,尽管眨眼便被淹没在海涛声中,却依然被程潜捕捉到,他心里动,时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这分明是凝神反应!
程潜:“大师兄,放开!”
严争鸣充耳不闻,他方才心绪大悲大落,此时几乎有点魔障,心里唯念头就是死都不能松手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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