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种几近绝望悲意,刻骨又无处安放仇恨,严争鸣刚好个不差地经历过,外来情绪与他心声共鸣,没多久,他就不由自主地被带着走。
举世无双孤愤,深深压抑求而不得,身逆鳞被剜去锥心之痛……
就在这时,股冰冷冷意突然闯进来,将严争鸣泼个透心凉,他猛地惊醒过来,下刻视线飞转,他再次被弹出掌门印,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耳畔却隐约有雷声。
程潜是被阵闷雷声惊动,严争鸣修为刚过个瓶颈,本是好事,可他好像境界还没稳,就被什引着
清风竹林间,挂在他胸前掌门印神识好像更清晰些,严争鸣头天在其中颇有进益,于是干脆静静地在边入定,将元神没入掌门印里。
他依然在天锁前面壁,任由掌门印中神识将自己引入更深地方,意识相连时候,那些细碎片段再次纷纷闪过他眼前。
只是这回,严争鸣感觉自己不止是个看客,个中大喜大悲,都恍然似真,让他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渐渐,竟然物两忘起来。
他在无数个场景中再次看见顾岛主——这不奇怪,严争鸣不像程潜,师父和师祖真身他个也没见过,上辈与扶摇山来往密切人里,他就认识个顾岩雪。
顾岛主似乎比他见到时候精神很多,他与个中年男子相对而立,只见那人两鬓微白,眼窝深陷,两人中间有块像水样大石头。
换种颜色。”
程潜笑道:“你自己和它商量去。”
说完,他翩若惊鸿地从墙头上翻下来,几个起落就不见踪影。
严争鸣站在原地,心里想起李筠那关于“小潜没有活气”说法,有点疑惑,怀疑李筠又在胡思乱想,而后他径自走到墙根下,并指如刀,裁下两束花枝,拎回房中找个瓶子养起来。
这天到日暮时分,严争鸣到底还是不放心,起身去小竹林。
正是扶摇山清安居——程潜院里那块。
顾岩雪正在飞快地说些什,只消瘦手搭在石头上,满怀忧虑地看着对面那人摇头,那陌生男子却只是不做声地听着,并无回应。
严争鸣心里忽然有种强烈感应,总觉得这陌生中年男子与自己关系匪浅,忍不住将神识探得更深些,瞬间,他眼前花,视角蓦地转换,严争鸣从头晕眼花中缓过神来,发现顾岛主竟不知什时候站在他对面。
严争鸣立刻明白,他此时正在方才那陌生男子位置上,好像上人家身,他吃惊,正要设法离开,下刻,股巨大悲意却蓦地从他头顶没入,如把尖刀,毫无预兆地将他钉死在那里。
刚开始,严争鸣心里还很清楚,这股强烈情绪不是他自己,想要从中挣脱出来。
程潜正打坐,严争鸣便没有惊动他,径自在屋里转圈。
只见床褥间明显没人动过,书房中笔还搭在砚台上,连架子上茶都没有少点,桌面上只有杯凉水。
严争鸣先是皱眉,在旁边静静地看程潜会,又想道:“明明谷冰潭是个什样地方呢?”
滴水成冰地方坐四五十年,想让他马上就活蹦乱跳……好像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严争鸣这样思量,又不忍心苛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