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回头,见他那大师兄先是无视众人给他留首座,自己跑去搭个石芥子,这会儿石芥子也不待,堂堂派掌门,跑到树上来抢着做猴子。
程潜:“……”
谁才是上不得台面人?
“倒是有个提议。”那纪千里正色下来,迈着四方步走到唐轸旁边,看韩渊两眼。
韩渊总觉得此人看自己眼神带着某种古怪惋惜,活生生地被他看出身鸡皮疙瘩。
有人问道:“唐真人看,什才是合适地方?”
唐轸遥遥冲问话人拱拱手,说道:“各大门派事务庞杂,恐怕照顾不到,其他诸位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唔……上个月破化骨阵时,不知道大家对严掌门修为剑法可还有印象?”
当然有印象,印象太深刻。
世上有几个剑修能修出元神?又有几个剑修能走到剑神域?
唐轸笑道:“那依拙见,扶摇山倒是个好地方。”
卞旭乍见故人,先是愣,可是随即,他心情又多少有些复杂。
他自己须发皆白,面前故友却依然壮年,两相对比,高下立判——做修士,有数倍于凡人生命,不老青春与红颜,好像是得天独厚,却也有残酷面,他们可以露丑、露怯、露穷,却单单不能露老。
因为“老”不是自然规律,而是“终身与大道无缘”句判词。
卞旭不肯承认自己嫉妒,只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终于声没吭,对纪千里淡淡地点个头。
众人在下面议论纷纷,谣言说这白虎山庄庄主当年为除魔身受重伤,这多年直闭关休养,白虎山庄大事小情概交给门下长老,活得十分苟延残喘。
“前阵子与弟子出游,见蜀中代多遭魔修祸害,民不聊生,那些魔修修为大多稀松,想必在座各位料理起来都不困难,只是人数众多,有些麻烦。还有……
他话音没落,立场不明纪千里突然开口打断他道:“看不妥。”
唐轸眼角微微跳。
纪千里负手上前,瞥眼树上程潜,说道:“扶摇派乃是韩渊师门,就算严掌门高义,不会徇私,你们这样不也相当于陷人家于瓜田李下吗?不妥,非常不妥——是不是,程潜小友?”
程潜隐约感觉到场中暗潮汹涌,却时看不出来龙去脉,便没有吭声。
这时,有人在他耳边说道:“你怎又认识他?你怎认识这上不得台面人?”
可如今看来,此人非但没有点要灯枯油尽意思,反而十分活蹦乱跳。
纪千里抬头看眼树梢上程潜,冲他笑下,又遥遥地和唐轸打个招呼,开口道:“说诸位——有仇怨诸位,大家也想想,刀灭其元神有什好,头掉碗大个疤,他死百,毫无痛苦,你们甘心吗?若是有位不共戴天仇人,定恨不能他每天受尽折辱,同时硬硬朗朗地长命百岁。”
这位庄主开口,股新鲜搅屎棍气息就扑面而来,韩渊看起来很想对此人破口大骂,但被气得时没想到好词。
白虎山庄庄主突然现身,出乎所有人意料,连唐轸时间也捉摸不透他来意。
唐轸不动声色地说道:“庄主话不无道理,只不过这位韩真人太过神通广大,想要关住他,须得有个合适地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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