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魏谦按着平时时间跑来接人
当天半夜里,魏谦就听见厨房里乒乓乱想,他伸手摸,旁边那小子不知什时候起来,魏谦揉着眼低骂句,走进厨房,抬手拉开厨房灯,边抬手挡刺眼灯光,边不耐烦地说:“大半夜不睡觉,你瞎折腾什?”
魏之远正拖着条长长钢管,无辜地抬头看着他。
厨房连着阳台那半平时是做饭用,另外这半就用于堆放各种杂物,杂物里不乏各种魏谦随手丢在里面凶器。
魏之远就是从这堆杂物里拖出根废旧钢管,他这回特意挑根比较短,趁他手,不至于像上次样丢脸地拖拉在地上,手里拿着武器时候,他会觉得自己非常有力量。
魏谦愣愣:“你拿它干什?”
,魏谦离下班还早,他得拖着条打着石膏胳膊两头跑,每天以最快速度冲到小学校,急匆匆地把俩崽子弄回家,人给买个五毛钱“双棒冰棍”,然后把他们俩反锁在家里,再赶投胎般风驰电掣地跑回去。
字面意思,他真是用腿跑,魏谦因为要转到夜班那边,本来就有好多人暗中看他不顺眼,他怕耽误时间太长,给别人说三道四机会,又不舍得那点车钱。
他就这样活生生地练出双赶超公交车飞毛腿。
宋小宝那个没心没肺点也不知道心疼她哥,对这样生活还挺满意,因为每天有根半“双棒”吃……多出来半根来自于魏之远,魏之远般会把双棒掰开,自己先吃半,剩下半多数时候就便宜小宝。
好吃懒做——他已经完全摸清这个小妹妹尿性,并十分擅长对付她。
魏之远看眼他换新绷带胳膊,挺挺胸说:“带着上学,明天你就不用来,带小宝回来,到家看着她不乱跑,会反锁门。”
他说这话时候带着某种理所当然态度,俨然是个能扛事小大人。
魏谦觉得心里怪窝得慌,这捡来小子不是个白眼狼,懂事,知道心疼人,可面上,魏谦却依然不客气地皱皱眉,只手把魏之远拎起来,打开水龙头把他小脏手冲冲:“你还能耐——把手洗干净,给老实睡觉去,再折腾揍你!”
魏之远顺从地没争辩,大哥表情虽然臭,话也不好听,但是魏之远不在意,反而很爱听,他是受过真虐待孩子,分辨得出那种是真正恶意,哪种只是不同形式关心。
不过魏之远虽然当时是没吭声,第二天趁魏谦不注意时候,他还是把那根水管塞进自己书包。
这驴拉磨似来回跑十几天,等魏谦去医院复查时候,当场被医生劈头盖脸地臭骂顿,提出严重警告:“你要再这样,就等着长条山路十八弯胳膊吧!”
魏谦觉得颇有些没面子,因为麻子就带着俩小东西在外面等着,这大两小水没见过世面,魏谦觉得在他们面前挨训十分没面子,自己大哥权威都遭到破坏。
魏之远声没吭,感觉心里好像被磕下,酸疼酸疼。
他心里生出某种男子汉样保护欲,而躯体依然是幼小稚拙。
日益生长渴望强大心和儿童有限生理条件之间矛盾,构成魏之远青春期之前主要心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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